京城居,大不易!名利迷人眼,富贵变人心!
三房正是这句的最佳注脚,自前年搬入京城后,三房就和俞家绝少来往,逢年过节也没有什么表示。铃兰只隐约知道去年的会试中子评落第了,另外还隐隐听说三太太的娘家妹夫已经升了四品朝议大夫。这位韦大夫颇得韦爵爷的真传,言谈可喜,长袖善舞,和朝中多半大员的关系都不错。私下里还在京城做了几处生意,三太太在其中也有入股。
同在京中,又是小辈,理应上门拜见,无奈子诺对此事嗤之以鼻,任由铃兰啰嗦了三天,才不耐烦的说:“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没空!”
铃兰也有些恼了,劳心劳力还落不着好,当即气鼓鼓的回道:“我要是你的夫人,自己去也尽够了,还用得着在这和你磨破嘴皮子。可惜啊~~,我只是一个小妾,就怕你三嫂见都不见直接把我撵出来!”
一席话说的子诺默然不语,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晦暗不明的意味。
三太太在京城新买的宅院并不远,比俞府再往西一箭多地,坐轿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也算是繁华地脚。到了门口铃兰暗暗打量,青瓦白墙的四合院,隐隐可见里面林木繁茂,屋舍整齐,黑油油的一扇柚木大门,门上的狮首铜门环倒也擦的锃光瓦亮,白露上前叩了门,立时就有一个青衣小厮出来应话,言语恭谨,行动利落。不得不说,三太太管家理事也是一把好手。
子诺和铃兰随着丫鬟穿堂过巷,到了正厅分主次落座。三太太和两位姑娘早已等在那里。三太太见到铃兰有些意外,两年不见,这个姨娘混的益发好了。身穿一条藕荷色百褶如意洒金裙,外罩着石榴红滚边云纹袄,一头如云的青丝绾成流苏髻,头顶心梳成同心结,中间嵌一朵赤金点翠富贵如意样的牡丹簪,耳下两颗圆润的珍珠耳坠,通身虽无任何贵重的饰品,却也显出一番富贵妩媚之态。
铃兰也在暗暗打量三太太,只见她梳着规规整整的圆髻,c着g五彩辉煌的赤金镶红宝凤头簪,前后还有六把镶绿松石的白玉梳,身穿紫色暗纹福字不断头的织锦褙子,外罩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狐皮比甲,通体气派,富贵逼人,面容保养的很好,一点不像四十许几的人,只有眼角的细纹泄露出一丝老态。
三太太见了子诺还是很高兴的,一样样问了家中各色人等是否安好,又对着子诺歉意的说:“今个不巧,子评到西山会文去了,子谊也在学堂念书,否则你们兄弟之间到可以好好叙些话。如今只有子谨子话在家里,对了,子谣怎么没来?”
子诺微微欠身:“路途遥远,子谣受了些风寒还未完全养好,不能过来拜见三婶,还请三婶见谅。更何况选秀在即,她也不便过多的抛头露面。”
听到最后这句话,铃兰窥到子谨的面色变了一变。其实从进屋来她就关注到这位大小姐了,只觉得她变了许多,年纪轻轻就c金戴银浓妆艳抹,光手上的金玉戒指就带了七八个,虽然富贵是富贵了,反而掩盖了本身的青春气息,让人只觉得像店里的首饰架子。子谨也十七岁了吧,不知道亲事有眉目否,或许选秀这样的字眼刺激到了她。
旁边陪坐的子谨确实心潮起伏恨意难消,到京城也有两年了,只因为爹爹和哥哥都是白身,她至今也只能算是商人之女,京城的贵女圈子一直都挤不进去。平日里只能到韦家表姐妹那里凑趣,顺便听些贵族圈子的消息。也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机会,她曾跟着韦家表姐参加了几次低等级的宴会,可是同龄的女孩一听到她的家庭状况就立马不着痕迹的走开了,次次都是空留她一个人无聊的坐着。宴会上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无比羡慕,那些贵女,甚至是官宦人家的庶女,都温文尔雅出口成章气质不凡。她也曾回来后狠学诗书文章,苦练画技绣工,可是再参加游宴的时候,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