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病了三天,铃兰不眠不休的陪了三天,实在忍不住了就趴在孩子床边打个盹,醒来以后看到安哥儿纯净的睡颜,只觉得心里满登登的,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圆满?
安哥儿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孩儿,铃兰给他**蛋羹,他大口小口的塞的两颊圆鼓鼓的,还不忘朝铃兰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米牙;铃兰给他磨苹果汁,他就着茶碗咕咚咕咚全部喝光,两只小白胖爪子还不住的在空碗里捞;铃兰给他熬稀烂的小米粥,他马上学着铃兰的样子对调羹吹凉;铃兰给他做婴儿c,他就嘎嘎嘎的大笑不停,像只小鸭子;铃兰拽着他光滑圆润的胖脚丫按摩,他用力蹬开铃兰的手,居然自己抱了脚丫放到嘴里啃,整个人像个r团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逗得满屋子人都开怀大笑。不久俞家上下都在传铃兰会照顾孩子,安哥儿也喜欢铃兰,毕竟母子连心嘛。
能看见安哥儿是铃兰每天最大的安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还想着和安哥儿在一起的一幕幕,有时候想着想着,安哥儿就变成了自己前世孩子的模样。她不住的反思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讨厌带孩子,孩子一岁多了她却从没有细致的看过孩子的睡颜。上一辈子,她每日里c心的都是孩子三餐两点的营养搭配,是给孩子购置衣服鞋袜,是孩子上什么早教班上什么幼儿园上什么小学。她满脑子都是规划,既有长远的也有眼前的,既有宏大的也有细微的。这或许是她本x使然,她自己就是靠着大大小小的规划一步一步从小县城走到上海,站定脚跟,有房有车,生活无忧。所以她本能的规划会带来成功,越早的规划带来越大的成功。她不遗余力的收集整理各种信息,分析比较后为孩子制定出一条最简便正确的道路,并要求孩子一丝不苟的去执行。稍有偏差她便忧心忡忡,怨天尤人。
比如吃饭,她严格按照书上的食谱花了两个小时做出一顿饭,可是孩子不爱吃,吐得满身都是,又饿的哇哇大哭;比如教育,她周末开车几个小时带孩子去早教班培养所谓的社交能力,可是孩子却把便便拉到裤裆里,她愤怒,她生气,她疲于应付,她觉得孩子如此讨厌,她完全忘了那只是个一岁的小宝宝,怎么可能理解她的规划她的要求她的纪律?久而久之,她不仅自己劳心劳力神经紧张,对孩子也失去了爱心。如今变幻了身份后,和安哥儿朝夕相处后,她逐渐开始认识到自己前世的荒谬。前世的行为简直是买椟还珠,本末倒置。孩子本身就是最好的礼物,你只需去欣赏他关爱他而非雕琢他。
这一世,对着安哥儿,她满心想的不再是期望而是希望:她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在有了新妈妈甚至新弟弟后还能得到妥善的照料;她希望他长大后有一个好姑娘真心的爱他敬他陪伴他,再给他添一个小小安哥儿;她希望他一辈子都不会遭遇饥饿、贫穷、欺辱和兵祸。是的,上辈子她笃信人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可是这辈子,她也开始相信人的命天注定,她虔诚的希望老天能给安哥儿一个幸福的人生。
所以当老太太决定让她也去皇觉寺上香祈福的时候,她万分惊喜,提前三天就斋戒沐浴。这一次俞府共去了五辆马车,为首的是老太太带着安哥儿和r母,第二辆车坐的是二太太带着子谚,第三辆车坐着子谣和采薇葛覃,第四辆车是铃兰和子诺,最后一辆坐的是不情不愿的四叔和他的贴身丫环明月,因为四叔之前摔伤了胳膊,老太太严令他不许骑马。
长路漫漫,适合唠嗑。
第一辆车里:
老太太——靠在迎枕上呼~噜~~~~呼~~噜~~~~~
安哥儿——贴在r母x膛上呼~~~~呼~~~~~呼~~~~~~~呼~~~~~
起的太早了,老人小孩儿瞌睡多啊。
第二辆车里:
子谚指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