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道:“若真是如此,那厨子也是个奇人,自己做错了事被罚,反倒还对受害者怀恨在心。”
堂兄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准他就是这样的奇人。”
我不置可否,道:“接着说。”
暗卫道:“至于那花匠,似寻不出同死者有何关联。”
我问道:“那花匠负责的是崔府哪片的花草?”
暗卫道:“就是陛下如今所在的此地。”
听罢,我们三人的眉头皆微皱了几分,随即我挥手让暗卫退下,让他们继续将四个嫌犯留在大堂外。
暗卫退下后,我问道:“此事你们如何看?”
叶非秋正色道:“三位男子似都有嫌疑,又似都无嫌疑。”
我斥道:“尽说他娘的废话,你在这边听了半天,就未得出些什么有用的结论?”
叶非秋面色不改道:“臣方才其实没怎么细听。”
我问道:“那你方才在想什么?”
叶非秋老实道:“臣方才在想为何这凶手不能是府外人,也许他行完凶后,就逃之夭夭了。”
堂兄道:“崔府的侍卫说了,凶案发生前后府内无可疑之人进出。”
叶非秋道:“凶手也许是绝世高手,并未走正门。”
我否道:“那也不可能。”
“为何?”
“因为在朕和皇后到崔府前的一个时辰,朕便已派了暗卫暗中盯着这崔府,一旦有可疑之人进了崔府,无论他是从何处,以何种方式进来,都逃不过暗卫的眼睛。”
“可若那人在暗卫抵达崔府前,就已藏身在了这崔府中了呢?”
堂兄反问道:“就算他能进来,可待他行完凶后,暗卫已达,他又如何出得去?”
叶非秋回道:“他既然出不去,那便也不必出去,索性就藏在这府上。”
我笑道:“你小子还得磨几年,你以为方才暗卫们仅仅就是去查个不在场证明?暗卫们除了查不在场证明外,还将崔府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搜了个遍。”
叶非秋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书房,道:“那里也搜了吗?”
堂兄道:“书房的锁是崔大将军请天下第一锁匠穆老三所造,如无钥匙,几近无可能打开,而这钥匙全天下也只有一把,被崔大将军随身带着。”
叶非秋追问道:“如果那歹人偷走了崔大将军的钥匙呢?”
我道:“这天下间恐怕还没有人敢从战神身上偷东西。”
堂兄也笑着摇头道:“崔大将军让人摸不透的地方很多,除了他的谋略外,还有他的武艺。”
叶非秋又道:“万一……”
我终于又未忍住,爆出了粗口,道:“你他娘的哪来这么多想不通的地方?”说着,我下意识挽起了大袖子,强忍住给叶非秋两拳头的冲动。
堂兄这回也未忍住,提醒道:“陛下注意你的言行。”
我深吸了一口,放下了袖子,稳住了心态,负手道:“叶非秋虽说了这么多无用之话,可有一条思路确实不错,此案的嫌犯是不只四个,你们都忘了还有一人。”
堂兄疑道:“还有一人是谁?”
我指着自己,道;“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朕这个嫌犯都是嫌疑最大的。”
堂兄道:“陛下怎可能会做出此事?”
我笑问道:“为何不会?”
叶非秋抢先答道:“因为陛下没有动机。”
“见色起意,先奸后杀,这个动机你们瞧着如何?”
叶非秋淡淡道:“这个动机不如何,有小师叔在,陛下怎会看上别的女人?况且小师叔的容貌同那女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想尝尝山肴野蔌。”
“陛下就算要尝,也不会挑个模样远不如陛下的。”
我这才朗笑道:“你小子开窍了,嘴巴越发会说了。”
叶非秋一本正经道:“陛下教过臣,这朝堂和江湖不同,在朝堂上要学会滑,最好滑得就像一条游鱼。可这条游鱼就算再滑,也不能滑出陛下的手掌心。”
我带着报复的心思,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欣慰道:“孺子可教也。”
接着我们三人一边天南海北地扯着淡,一边查探这池塘畔,不出意料,喜闻乐见,仍无所获。
事后我反省了一番,莫非是因为我们专注于扯淡去了,所以才忽略了许多重要的细节。
随即我们到了大堂,依次传了四位嫌犯进来。
进来的第一位嫌犯是十姨太,来者瞧着不过二十,穿着素雅,模样秀美,行完礼后一抬首,一双哭得红肿的美目就入了我们的眼帘。
看来暗卫所言不假,这十姨太同死者的交情是不浅,光从这流眼泪的架势就可见一斑,只不过考虑到崔府后宅里的姨太们个个都有着能登台亮相的演技,我也不能全信眼前之人的眼泪。
师父更曾一竿子打翻一条船,说只有毛没长齐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