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断道:“堂兄不必说那些哄人的鬼话了,朕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已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这后果自然也包括当个短命鬼。”
我顿了片刻,看向了不远处的屋顶,道:“再来我当这个皇帝也不是全无私心,不做皇帝,我顶破天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厨,可她却是远在天边的神女。世人常嘲笑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又有谁知癞蛤/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怎敢真奢求能吃到天鹅肉呢?所以只有到了这个所谓的至尊之位,我才勉强能生出胆量站在她的身旁;只有握住了无上的权力,我才有资格说我能护她周全。”
此话一落后,气氛变得更为凝重,连池塘中的水似乎都静了几分。
堂兄和叶非秋面露愁色,久久无言,我这才发觉自己今日有感而发,屁话太多,坏了旁人心情,只得立马笑骂道:“朕在发表感叹,你们两个在一边忧愁个屁呀。你看看我们三个苦大仇深地站在这池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相约来跳池的。上回朕和叶非秋在黑市楼顶上就被当做了要跳楼的,别到了这将军府,又老戏重演。”
两人果真被我的烂话逗笑,脸上有了笑意的堂兄又不忘说起了官话,道:“臣等也是担君之忧。”
我一手拍了一人的肩,道:“担君之忧便算了,担君之乐朕倒乐得见到,继续查吧,别忘了这案子还没结。”
接着我们三人又打起精神,开始在池边查探。片刻后,一名暗卫到了我的身旁,道:“陛下,嫌犯们已排查出来了。”
“有几人?”
“四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所以今天就木有更新了qaq
☆、皇帝的日记:二十四杀下
我道:“哪四人?”
“崔家三公子崔诗,厨子刘名,花匠马客,还有……”
“还有谁?”
“还有十姨太辜琴。”
堂兄听后抚着下巴道:“被害者生前曾与人交合过,十姨太是女子,应可排除嫌疑。”
我不答,继续问暗卫:“四人现今在何处?”
暗卫道:“正在大堂外候着陛下。”
我问道:“可有查出这四人与死者有何特别的关系?”
暗卫道:“死者因出身低贱,年岁又小,入府后和别的姨太们都无甚交集,唯独和年岁相仿的十姨太交好。崔家三公子崔诗虽明面上与死者没什么交集,可在死者未入崔府前,二人曾经应是见过面的。”
我挑眉道:“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个半月前崔诗带着四公子崔昭瞒着他们的爹娘去了百渡楼,那时死者还是百渡楼中的清倌人。”
我听后有些惊讶,问道:“崔师今年多大?”
“今年十七。”
“可有打探他平日里作风如何?”
暗卫跪下请罪道:“卑职无能,未打探到此节。”
我让他起身后,只听身旁的堂兄道:“若臣未记错,崔家的家教极严,鲜少听闻府上的公子伙同京中的那些纨绔子弟们挥金消银,这崔诗应也是个正经老实的少年。”
我笑道:“可正经老实的少年当久了,也总会做出些不正经、不老实的事情出来。三个多月前的那事,估计就是因为他这个老实人憋不住了,想着去放纵一回。这崔诗也算够兄弟,去那种地方,还不忘带上自己的弟弟,去见见世面。”
沉默许久的叶非秋忽然发问道:“那二人去百渡楼一事,崔将军可知道?”
暗卫道:“他们二人运气着实不佳,去百渡楼那日正好撞上了同在百渡楼的崔将军。”
我评价道:“刚上车就翻车,这运气确实不佳,这两个兔崽子被抓之后呢?”
暗卫待我说完后,才敢继续道:“回府后崔诗被禁了半个月的足,崔昭被禁了一个月的足,此事崔府上下皆知,所以属下才能轻易打探到。”
叶非秋问道:“明明是这崔诗带的头,为何这做弟弟的反倒被罚得更重?”
我笑道:“你当了爹后就知道,越是看重的儿子,越要对其严苛几分。”
堂兄道:“不过就算这崔诗和死者真有过一面之缘,也未必就能说明什么。”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问暗卫:“剩下的那两人呢?”
“叫刘名的厨子和死者倒也能称得上有过节。”
我奇道:“府上的厨子怕是连死者的面都见不到,这过节从何而来?”
“死者对海味过敏,一月前轮到刘名为死者备膳,刘名一时忘了死者的忌口,煮了盘模样新奇的虾丸。死者吃下后才发觉所食的丸子中竟含有虾肉,未过多久身上便因过敏起疹子了。崔将军知晓此事后,虽没有将刘名赶出崔府,但还是重罚了他一番。”
堂兄道:“所以这位叫刘名的厨子便因此对死者怀恨在心?”
暗卫道:“卑职以为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