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姑娘,现下怕是没有功夫去管那些的。”
落腮胡猛地抬手甩开了二人,怒气冲冲道:“什么狗屁胭脂水粉,丫摆明就一狐狸精,瞧给弄得这五迷三道的样儿,以前算计老子的时候那叫一个精明,现在可倒好,放着金山银山不要,非在这儿死磕!”
落腮胡便是叫地再响,苏幕当做没听见,落腮胡没得法子,又气苦至极,便直接甩头走了。
苏寿苏安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苏幕,眼里满是希望公子能让他们留下来跟着的希冀,如果有尾巴,必定会摇上一摇好生讨好自家公子一番。
苏幕淡淡扫了一眼,两人见状心中一惊忙逃也似的避走而去。
苏幕忙了一整天得了一吊钱,沿街一路随便买了买,没几下就用完了,拎了一袋东西往家里去。
一街上的摊子个个盯着人看,带到苏幕走了,才一下跟炸了锅一般。
街尾那卖豆腐的,忍不住打听起来,“这是不是老钱说的那个,没想到胭脂真的有相公呀,我还以为是唬着人玩的,怪道等了三年都乐意,哎呦,这长的可真叫一个俊!”
一旁那卖猪肉的突然一刀卡在桌上,阴阳怪气道:“不就一个长条点的小白脸?
长得就一副招花惹蝶的fēng_liú相,指不定在外头勾搭了多少个女的,哪里配得上胭脂!”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本来是想双更的,然而我显然高估了自己,今天再接再厉……
第148章
这话一出, 大伙儿可都觉得没毛病,哪家相公会放着自个儿的娘子一个人三年不闻不问,这不摆明外头有人吗?
一时也觉这人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多多少少都有些瞧不起,这骨子不好看,外头面皮再好看也是撑不起来。
可到底守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老话, 便皆道:“再怎么说也回来了不是?胭脂好不容易才将人盼回来,又愿意继续过下去,往后这种话还是少提, 免得叫人姑娘抬不起头来。”
夕阳渐渐落下,巷子幽深,墙根往上渐长斑驳青苔,由深到浅, 整条巷子越显青黑。
苏幕沿着敲绳巷子一路走去, 正巧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陈家婶子。
陈家婶子见苏幕虽然人冷冰冰的, 可到底提着东西回来, 便随口打了声招呼,“胭脂相公回来啦?”
苏幕闻言微微停下,看向陈家婶子像是没听明白。
陈家婶子见他这般以为他不喜与胭脂过日子, 便忍不住开口劝道:“苏相公可要好好待胭脂, 这姑娘是个好的,整整等了你三年。
刚头搬来的时候,就一个人进进出出的, 我本还想替她相看相看,没成想她说自己早嫁了人,相公在外头走船,你要是不回来大伙儿还真以为胭脂是个没成家的。”
苏幕神色微变,长睫遮掩下微微透出几分冷意,末了突然嗤笑一声,“等我?”又看向陈婶子,似是觉得她说得话极好笑,片刻又淡淡道:“只怕是另有其人罢?”
陈婶子闻言一脸惊愕,“莫不是我弄错了,你不叫苏幕?
可我记得很清楚,胭脂当时说得明明白白,她相公姓苏,单字一个幕,苏幕。”
胭脂在屋里绣到手指头都打结了,苏幕也没回来,一时也没心思再绣下去。
心里不由憋屈得很,他这脾气怎么这般大,不就一幅画吗?
自己都乖乖听训了,他还不依不饶地离家出走了,这不清不楚地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只能坐着干等。
这般想着,又想起了昨天没看到的画卷,他越不让她碰,她心中就越好奇,终是忍不住走到包袱处,拿了画卷打开来。
画卷上是位身穿胭脂色薄裙春衫的姑娘,眉眼弯弯笑得极甜,模样青涩软嫩,看过来的时候心都能化了。
一笔一画极为用心,连衣角的细微折痕都画的栩栩如生,仿佛当即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胭脂终是忍不住眼眶润湿,心里一阵发苦。
他们闹到那个地步,她都不记得自己何时对他这般笑过……
他找了多久?
三个月……还是三年……?
胭脂突然有些不敢想,那日漫天的孔明灯又现在眼前,这样毫无指望地等,毫无指望地找,便是让她来,也是做不到的,谁受得了,每一次都是满心欢喜去寻,失望透顶而回,平白去受这样一次一次地折磨。
胭脂拿着画卷的手都微微发颤起来,心里一下一下的闷疼。
她扪心自问,不曾对不起谁,却唯独对不起他……
从前如此,现下还是如此。
胭脂垂眼看了画卷许久,不知不觉间一滴清泪滴落画上,她忙抬手去拭。
院里忽然响起了轻叩木门声,胭脂忙出了屋去开门,一打开便瞧见苏幕手提着一大袋东西站在外头。
深色清简布衣,布带束发,额前微微垂下几缕发丝,眉眼深远雅致,全身无一配饰,站在昏暗的巷口越显霞明玉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