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反了吗?”
虽然只是短短四个字,但铁厂里人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硕壮的躯体,霎时就抖成了一团,远远望去仿佛是个胆怯的兔子。
只是看着这样的情景,沈烨胸中怒火翻腾。
一个普通的手拉葫芦,竟然也能惹出这样的风波来,真是让他始料未及。
紧走两步来到陈氏面前,看她并无大碍,沈烨舒了口气。
“陈工,你受委屈了!”
陈氏再也控制不住,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主公……。”
沈烨温声安慰道:
“别怕,都过去了!”
陈氏赶紧掏出手绢。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
有些苍白的面庞上又露出笑容,只是泪眼婆娑的,又显得格外的娇柔。
“属下没把事情做好,还请主公责罚!”
沈烨摆了摆手后说道: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是有些人趁机作乱!”
说到这儿,他的面色渐渐冰寒,朗声问道:
“军法,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跟在身后的刘三,大声喊道:
“斩,并夷三族!”
“挑唆离间,破坏生产该当何罪?”
“斩,并夷三族!”
“无故拖延工期该当何罪?”
“杖二十,罚薪资三月!两次,除公民籍!”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在场的人“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主公饶命啊!”
刚才他们只顾着阻拦陈氏,却忘了她是铁厂的主事。一旦追究律法,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今天是铸件运到水坝的最后期限,一旦失期也要受到处罚的。想到这些,他们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那个老年技工。
沈烨冷冷的说道: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我还听见有人要把陈工塞进炉膛!不错,古代是有这种说法,炼好钢需要人殉。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我就满足你们!”
“饶命啊!”
哀求声中,老年技工,还有十七八个年轻人被推出来,其中还包括那个模具组组长。
他们就是刚才阻挡陈氏最积极的人。
看到这一幕,陈氏也心惊肉跳,她苦苦哀求道:
“主公开恩,这些人不过是孤陋寡闻,不知道您设计的巧妙。今日他们绝不会加害某的,还请主公恕罪!”
沈烨冷冷的说道:
“陈工,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为这些人求情不值当。他们所认知的一切都已经落后,杀了就杀了吧!”
这番话才入耳,那些被推出来的人再也坚持不住,一个个嚎哭道:
“主公饶命啊!是某等太过愚钝,看不懂葫芦的巧妙,真不敢动陈工一个手指头!”
沈烨的态度并没有一丝松动,这让陈氏一阵紧张,她赶紧说道:
“主公,这些人确实不是有意的。如果执意斩杀,某也无颜在铁厂中,只能辞去主事的职务。”
看她脸上只有坚持,沈烨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说道:
“你们渣滓倒是摊上一个好主事!”
听到这句话,那些人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谢谢主公,谢谢陈工,今后再也不敢狂悖了。”
见他们面上血肉模糊,陈氏到底于心不忍,小声说道:
“都停了吧,主公饶恕汝等了!”
那几个人只觉得大汗淋漓,他们对视了一眼,就准备爬起来。
可就在这时,耳中却传来冷冰冰的一句话。
“我叫你们起来了吗?”
“噗通!”
那些人赶紧又跪下,继续磕着响头。
沈烨看陈氏又要说话,摆了一下手。
“刚才辱骂陈工的,自己站出来!”
五个年轻人赶紧站起来。
身后就是发着白炽光芒的熔炉,有所隐瞒肯定会在里面化成灰烬啊!
沈烨冷冷说道:
“本来要把你们拔舌的,但陈工的面子不能不给。掌嘴三十,军棍二十!其余胁从每人军棍二十!把水轮固定好,就去军法处领受。至于你……!”
看手指正对着自己,老年技工哭喊道:
“主公饶命,饶命啊!”
沈烨冷冷的一笑: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今天竟敢坏我大事,谁求情也留不得。既然喜欢挑拨,那就找几个人陪你吧!
把他的家人押过来,一个个的扔到炉膛里。至于他……,最后才扔进去!”
听到这一句话,老年技工惊恐地叫起来,他想逃跑但很快被人制住。
不大会儿功夫,家人们一个个的被拖到铁厂中,此时他已经晕厥了。
“弄醒,这场大戏他必须睁着眼睛看完。”
沈烨说完,又扭头看着那些工人。
“这是第二次为难陈工,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三次,不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扔进钢炉里!”
“是!”
看那些工人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陈氏赶紧岔开话题。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铸件吊起来啊!”
模具组组长再也不敢怠慢,他三两步冲到吊葫芦面前,使劲的拖拽起那根铁链。
“哗啦,哗啦!”
随着铁链的滑动,葫芦慢慢降下去。
当上面的那个钢钩,移动到水轮机旁时。周围的人立刻用粗大的铁链,将它们绑在一处。
“哗啦,哗啦!”
模具组组长已经是满头大汗,同组的人想过来帮忙时,却被他一掌给推开了。
“主公说一人能举万斤,某要试试!”
看他一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