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扔沙子。”
顾千一打了个寒颤,觉得脊背发凉,现在她的脑袋里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的画面,隐隐约约地好像还听见那边传来的沙沙声:“为,为什么扔沙子啊?”
“做鬼啊。那是鬼在赶人或在故意吓人。那里晚上看到鬼火都是常有的事,有人说还听见里面有哭声。”
“哭声!”顾千一小心翼翼地瞟一眼那边,希望自己的耳朵不要太灵敏,不要听见什么哭声。
“是啊,有的说听到小孩的,有的说听到女人的。我们经常开玩笑说现在那些短命鬼都聚到一起有伴了。”
抓青蛙回来九点半不到,虽然时间不长,但没有顾千一和时在风的插手,余大叔抓的还挺多。回来的路上顾千一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时不时就往后面瞟一眼,幸好走在中间,后面还有时在风挡着。她曾经听人说过走夜路最忌讳说鬼怪的事,余大叔怎么就一点忌讳都没有,说了一路,回来时还顺带指了村里一棵被雷劈过、主干全被蛀空却仍然活着的“成精”的老树给他们看。
回来时正碰上一个邻居奶奶过来串门,余大叔说起了给顾千一他们说鬼故事的事,对顾千一说:“小顾,你们想听鬼故事,这奶奶最会说,我们有很多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我说的可不是鬼故事,我那都是亲眼见到过的。现在的年轻人很多事情没经历过,不知道。”奶奶摇着蒲扇说。
“对对,你给他们说说,年轻人都不知道这回事,他们想听。”余大叔说。
“是你自己想听吧。”余大婶嗔怪道。
“我们也觉得挺有意思的。”时在风笑着说。
“对呀,奶奶就说来听听吧。”回来喝了几口热茶,平静了会,顾千一觉得踏实了很多,心里没那么害怕,想听更多的故事。而且她觉得这些真的是很好的素材,她已经开始谋划把其中的一些故事用到小说里去了。
奶奶看着前方说:“我那个时候还很小,差不多十来岁,吃过饭后一个人去小叔家玩。小叔当时正在喝酒,看见我来了就叫我去井里面给他打泉水。那口井后来干了被填平了,现在都没有了,你们都没见过。他不喝自己家水井抽上来的水,只喝那口井的水。当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我害怕不敢去,可是不去又要被他骂,后来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去打水,又没有手电筒,只能摸黑过去。当时那口井旁边有一个水塘,还挺大的,去井边必须要经过那个水塘。我提心吊胆地拿着水壶往水井那边走,还没走到水塘边就听到有人在笑,笑的很怪,声音很尖,就像这样。”说到这奶奶学着奸笑两声,“我还以为有人在那边,当时还放下了心,没那么害怕。可等我拐过弯却吓了一跳,只看到一个全身雪白的东西坐在水塘边,头发都是白的,还滴着水,鲜红的嘴唇裂开老宽,露出满口獠牙,发出难听的‘嘿嘿嘿嘿’的笑声。”奶奶又学着笑了两声。
顾千一越听越觉得后背发凉、冷风阵阵,奶奶突然的笑声直接把她吓得打了个哆嗦。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赶紧把双手环抱在胸前,不自在地换个坐姿。她以为家里灯火通明,又有这么多人,不会太害怕,可事实证明害怕跟有没有灯火、人多不多根本没有关系。
大婶看她抱着双臂以为她冷,关心地问:“小顾,冷吧?去加件衣裳,我们这山里早晚温差大,别冻感冒了。”
“对啊,要是冷的话自己加衣服。”余大叔说。
顾千一直了直身子,说:“不冷,一点也不冷。”
“顾千一,你不会是害怕,吓的吧?”时在风故意说。坐在她旁边他已经强烈地感应到她的害怕。
“怎么可能,我还没那么胆小。是你自己害怕了吧?”
“要是怕就别听了。”余大婶说。
“是挺恐怖的,但是也很有意思。”
“都过了这么久了有什么害怕的。”奶奶继续说她的故事,“我当时也被吓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他,他也盯着我笑,那笑声现在想起来都汗毛竖起来。我想往回跑,可是水没有打回去又怕叔叔骂,没办法我只好把心悬在嗓子眼从他面前走过去,他也就那样看着我走过去。走过去后突然听到后面有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我吓得赶紧回头,那个东西就已经不见了。”
“那是什么东西?跳到水里去了?”顾千一问。
“那就是水鬼,我一从他旁边走过他就跳到塘里去了。”
顾千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把自己抱得更紧。她觉得周围的空气凉飕飕的,现在虽然跟大家围坐在一起,可是后面是空的,两个人之间都隔了一定的距离,太没安全感了。要是身边有个同性朋友在该多好,就可以抱团安慰,不用这么害怕了,可是自己身边只有个时在风。她看一眼时在风,虽然不能抱团安慰但还是往他那边挪了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她找话题问:“要不要喝茶?”
时在风摇摇头:“不用,谢谢。你胆子还挺大的。”
“呵呵,还好,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她直了直腰杆,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一口。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