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一脚踢飞,把药踢上了天空,落在房檐瓦上,“哐当一声”瓶子碎了,我正准备离开。
这时,程喻发声了:“其实我真搞不懂,你怨恨我可以……但你为什么杀她,是因为妒忌吗?”
“不是,怪她太不要脸。”这句话我没有回答,这疑惑永远地留在程喻的心里。
“现在药水从瓦片上留下来了,趁着雨水还没冲完,你还不快去舔?”我极其讽刺地道。
程喻万般憎恶地盯着我,大骂我是人间毒妇,斩钉截铁地说绝不放下尊严去舔。
“再不舔来不及了。”我提醒他道。
就他张嘴大骂完后,他还不是去舔了?
我忘了告诉他,五毒仙子的药只有喝完才能痊愈,少一点都会万劫不复。他这么舔,舔完就会成为高危瘫痪之人了。
他是我永远的噩梦,我们的账清了。
荀甫子当晚带领着五街的人造反了六街。秦老四也永远回不来了,因为他死在了路上。
那夜的雨,我永远都记得。
杭州的人都知道,那一夜,是段花血洗了黑街。
钱老太家十二口人命的仇,其实是他们家仅剩下的男丁报的。我只是开了条路。
我醒了,睁开了眼,看见了天花板,闻到了檀香,听见了操控傀儡的声音,还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是轻快的步伐,是夏渐明的,是他来了。是他沿着我的书信线索找到了秋水山庄。
那个身穿蓝袍的人脸上多了些许胡渣子。我的意识方在杭州黑街的雨夜里出来,还没缓过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夏渐明,如当年一般,极其艰难地说:“哥哥,带我去雪山。”
听到这句话,他脸上轻快的笑容消失不见,凝重道:“花花,你做了什么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手虐渣over
☆、道骨融情1
梦初醒,我意识到我还在梦里没有缓过来。我刚在梦里手刃幼小无助的唐秀,又在雷电交加的雨夜里血洗了黑街,随后又经历了无以承载的深重情伤,最后杀了程喻……
当初哥哥带我回了秦川,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我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他天生乐观,将我带回秦川后,天天想尽一切法子逗我开心。而冰川宫里的每一个师兄师姐都对我特别好,吟风听雪,此等诗情画意之事,皆是师兄师姐们带我一一领略。
原本我的武功偏向于阴险毒辣,而且有非常多的毛病没有改,而川冰宫里的师兄师姐都愿意耐心教导我。
因为同是练剑的,所以在提升功力方面有很多共同的心得,在他们的指导之下,我在冰川宫上苦练三年武学,我的武功有了飞跃的提升。
我不是冰川宫的正式弟子,只是他们好心收留的一个门客,因而我练的不是秦川剑法,所以我便另辟蹊径开创了自己独有的探花剑法。
这套剑法轻快灵敏,其中又有些狡黠路数,让敌人捉摸不透,探花剑法要义在于“无常”。使剑时的节奏时快时慢,可是却不失真气紊乱,有赖这套剑法和与夏渐明大哥的游历江湖的经历。狡兔段花这个名号才能在江湖扬起来。
可是,谁又没有几番不堪的过往呢?这个梦如此的真切,除了唐秀那一段,其它的都是一模一样、真真切切的。以至于我醒来了都还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张嘴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天有微光,秋水山庄。
和光。
我怔怔地看着夏渐明,一言不发,沉默得有些压抑。
“带我去雪山。”这句话对夏渐明来说,应该是印象尤其深刻的,毕竟这是我当初独闯黑街,亲手手刃最爱的人——也是最恨的人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脸都青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想必双目均是无神,怕是有一丝向死的心态,我呢喃道:“哥哥,程喻死在我了的手里。我的心好痛,他背叛了我。心在滴血,他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了……”
夏渐明摇了摇我,道:“段花,醒醒。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程喻不在了,现在没人能够再伤害你了。五年前你们恩怨就已经了结了。”
我捂着心口,沉重道:“好痛啊……我感觉好窒息啊,我分明替他去求了五毒仙子,是了,是了我给五毒仙子抓过到毒窟里面去,我当初交易了什么给她,我交易了什么……”
夏渐明脸色愈发发青,他让我放松,缓缓和我说:“已经没有了,没有了,你当时没有交易什么东西给五毒仙子。”
我的头有点撕裂的疼,我哽咽道:“不可能的,哥哥。我一定交易了什么给她,我……我有失去些什么吗?我身体上有缺胳膊少腿吗?”
夏渐明握着我的双臂,凝重道:“听着,当初五毒仙子要你清白,你没有给,你让她捅了你两刀,就在你左腹那里,现在还有两条疤,你摸摸看?”
我忽然想起来了,当初程喻得罪了五毒仙子,这位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