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狭长的缝,却仍是一动未动。
“那,弟弟行此事前可问巫?”一声轻笑,“如此鲁莽,这便是未把京之都放在眼里啊。弟弟做事一向小心稳妥,如何在那位宫之静轩的事儿上就这样急躁?莫不是害怕了?”
“怕?我怕他作甚?今日一战,我军大胜,瞧那群宫之疆的乌合之众四下逃窜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哥哥着实累了,等会儿必定要唤个疆医看看,别生了什么毛病才好。”
感觉身上的板子已经停下来了,我就松了松咬着的唇,拼了命的从地上起来,挣扎一番,未果。从他们言语中我已恍然听得静轩的名字,那么,零白的推测就是对的,这的确是在宫之疆的敌对之地。他们误以为我们也是宫之疆的人,自然心存戒备可以理解。
“我来之前去了趟巫堂,巫人言‘此人无属,此血甚贵。’本还要过来看看,我没同意。没曾想还是来晚了。”有人走到我身边一把帮我扶起来,“撤刑具,把旁边两位姑娘也扶起来。弟弟,你太过敏感,别伤及无辜。”
“无辜?我的哥哥啊,现今正是卞之疆和宫之疆的多事之秋,如何会有人在卞之疆一路打听该如何去宫之疆?”
“你自己也如此说,那么若是这几人真的有问题,何须这样明目张胆给自己招揽祸事,无论如何,巫人已言,这几个人我是定要放了的。”
“谢谢。”我自己都听不见我的声音。在耷拉着的眼皮子的遮盖下,看见她们俩的手指已经肿的发紫,十分残忍的刑罚。还好有人出言相救,要不然我们三人刚下山便要命送此处。
“不客气。不过我也好奇得紧,你们究竟从何而来?”
“隐居卞山,数年,今日下山,去,宫之疆,寻人……”我语音刚落,那位惬意仰坐的人“腾——”地站起,眼里带着难以置信,在一旁扶着我的手里的力道也是突然加重,箍的我胳膊生疼,我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已经开始迷迷糊糊地翻白眼了。
“来人,带他下去上药。你们手脚甚笨,让她去。”然后我的鼻子里就嗅到一阵袅袅的香味,很清淡好闻,有一个人轻柔的搀过我去,缓步慢行把我带到了一间小房间里,开始脱我的衣裳。
我发誓,脱衣服的时候都绝对比刚刚打我的时候要疼,大约是衣布都已经和我的血肉黏在一起了,疼也就疼一会了,可那人替我脱完便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嘴里还叫喊着什么。我实在是疼得汗珠子一个劲地往外淌,想想自己确实多灾多难,一个重心不稳,就倒了下去。
万万不可背着地啊。
然后就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人的那句话,耳边也如梦般的响起来。
疆主,疆主,这、这、这、这是个女人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人者:“谁叫她自己女扮男装的,本来夹个手指就好了,你以为我想看到皮开肉绽吗?”
他哥哥:“没错,你就是想看,这种事情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么?”
☆、下山4
“小主,你醒来了。我早就备好了饭食,快快起床吧。”零蝶趴在我床边,见我睁眼就一脸欣喜,“前阵子因为静轩先生你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蝶去端来,伺候您用一些。”
我一下子就坐起来,环顾四周,还是在山顶的小屋。
“蝶,其他人呢?”我揉了揉额间,心里有冷冷的笑意,什么追杀下山,大约自己心里想的太多太累,做的一个梦罢了。
“小主一张嘴便是寻其他人,那就是对蝶心有不满咯。”她极不满地嘟着嘴,一副没长大的孩童的淘气模样。手里却一点也没空闲,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吃食,都是平时她拿手的我爱吃的。
“你呀,改一改那贪吃的模样,我便再也对你说不出一个‘不’字来。若是你和零栀俩人凑一块,那简直……”我下床坐到了桌前,“为何今天这样多好吃的,是个什么日子?”
“小主啊,天天都是好日子,吃爱吃的还要分什么时候吗?我呢,人傻嘴笨,说不出好听得像花一样的话来哄小主开心。”
“可是,秋冬时节,你从何处来的春笋?”我心中略略有疑。
“小主,我心里是怨过你的,自己私下里偷偷哭过好多次。疆母只是要把你关起来,为什么连我也失去了自由?这件事不对要被打,那件事不该要被打,小主没有伺候好要被打,小主犯错也要被打……”零蝶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来,“可我此生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小主,我没有后悔过,被疆母选中,陪在你旁边,我……”
一瞬间,零蝶的脸像是被水雾沾染一般,也如水中倒影泛起层层涟漪,模糊朦胧了起来,可她明明张了嘴,明明还想要说些什么……她,明明还在看自己呀……
“小主,你该醒醒了,满嘴的胡话。”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在叫我。
然后睁开眼,赫然入眼的就是零白和零栀被布缠的跟莱菔似的手指,然后就是两人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