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这些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曾经经历过的,虽然久未碰触,也是似曾相识。可,于我,这些都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之物,我从未想过,自己真的会亲眼看到亲手摸到她们言语中的那个世界。
金之疆深殿外面的世界,卞山下面的世界。
幸亏平日里我都是一个非常稳重懂事的,不然该被扶额头痛的就是我了。
零栀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很快就摸到了好几个钱袋子,买了一路的东西。
我很好奇钱袋子里的石头铁片,怎么能够给了别人就能够换吃的玩的很多好东西来。可我的端庄提醒我,这样的问题是不能问出口的,如果不想被当成是异类关在笼子里被别人欣赏一样。
比如那只猴子,关在笼子里,一脸可怜眼巴巴的看着零栀手里的果子,几乎魔怔。
比如那些鸟儿,关在笼子里,喉间婉转低吟浅唱的去取悦讨好其他人,露着绝望。
比如我,明明什么也不懂,明明什么都想知道,却要装作一副“我十分见多识广”的模样,掩盖掉我的好奇我的兴奋我的激动和我的恐惧,我的每一步都是那样想要兴高采烈,又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哪里错了就引起了注意。
“呀呀呀零栀你别闹了,我们别忘了正事。风说好的,我们在宫之疆汇合,现下里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在哪啊。”零白终于忍不住开口管了管。
“
别急别急,我去找几个人问一问打探一番即可。”零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干,声音也因为这满嘴的吃食显得模糊,“诶诶,我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去宫之疆怎么走啊?”
谁知那位被问的路人面色一僵,什么也没说就加急脚步走了。随后一连问了好几个,皆是一副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般的表情。零栀一连吃了好几次闭门羹,自然也没有刚刚的谈笑风生了。
不远处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然后一群黑压压的人就过来了,为首的几个骑在马背上满脸微笑好不骄傲,后面跟着的虽然有的身上血迹斑斑,有的被扛着扶着,但走得也是雄赳赳,街市上的人见到这一幕都纷纷跪下磕头,嘴里呼喊着:“疆主得胜,诸事万安。疆主得胜,诸事万安。”
下跪是一瞬间的事,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们仨就被长刀短剑地包围起来了。
“见疆主为何不跪?”举着长/枪的一个人威严道。
“哟哟哟,大人,这几个人呀刚刚一路都在打听怎么去宫之疆,我怎么瞅他们都不像是好人,特将此事上禀。”跪在旁边的几个人忍不住开口。
他就小跑着向骑马的跑去,几番言语之后很快跑回来:“抓起来带走!”
又听得前面又一骑马的朗声道:“我要亲自审这几人。”
我们面面相觑,对这突然来的事件手足无措。
零白悄悄说了一句话:“小主,这下可好了,怕不是我们现在正好在宫之疆死对头的地盘儿上。”
零栀听完噎着了一口,翻了好半天白眼,差点没缓过来。
我的足底实在是疼得仿佛犹如千万根细针扎进来一般,从下山起就没有片刻休息过,跟着这群人又走了好多好多路程,当他们把我往地上一扔后,我便又疲又乏的胡乱闭着眼就睡着了。吵吵闹闹中把我唤醒后,我也是一片混沌,天旋地转的,连人影也辨不清。
等到一盆冷水扑在我脸上,我略略有些清醒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错过了很多他们提的问题了,零栀和零白就跪在我的旁边满脸忧心忡忡。
“来啊来啊,上拶刑笞刑,未曾见过这般嘴硬之人。”站在前面小桌旁的人面露狞色,眼神里尽是凶狠,“疆主您看……”
另有一人仰坐在桌子后面,闭目养神,仿佛正沐浴着春日的暖阳,满满的舒服:“行刑。”
一块板子似乎如千斤巨石一般“啪——”地就甩在了我的背上,感觉皮肉都被连带了下去,震得我整个背都麻木着,火烧火燎的。我向前一倒摔在地上,看到零白和零栀的每一根手指中间都夹着一根棍子,绳子一拉棍子就会收紧,她俩脸色苍白死咬着嘴唇,也是一句话都没说。
于是紧接着又是一下。
又是一下。
再是一下。
我很想摸摸我被打的地方,难得我的皮肤有如此滚烫的时候。
我也很想告诉打我的那个人,让他不要老是打在同一个地方,感觉我的骨头都要露在外面了。
我还想和零白零栀笑一下,告诉她们我一点也不疼,希望她们不要担心我。
“弟弟今日打了胜仗便这般空闲,来圜土里亲自审人来了。”身后似乎有一个人走来,“这么大的火气竟还是怜香惜玉,用了两种刑。他们可说什么了没有?”
“哥哥整日繁忙,这些个见血折磨人的事断然是不好叫上你的,况且此次宫之疆一战,哥哥也是殚精竭虑,我想哥哥定是身心疲乏,便没有告知,免得又为哥哥增添忧思。”原先闭着的眼睛惬意地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