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捂着眼睛,做出一副“我乃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样子,却又偷悄悄透过指缝往外看。可惜前世的帝君和自己脸皮都薄,大红被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是十分河蟹的版本。
于是唐侨只听了现场的音频版。
笑得几乎岔气的是前世的她:“嘤你别摸|我的腰,脖子不行,咯吱窝也不行!!”
叹了口气的是傅辞:“好。”
声音娇柔带着哭腔的也是她:“嘤你骗人的!我娘给你的压箱底你根本没看过是不是!”
声音哑得吓人的是傅辞:“我看过了,就是……还不熟练,多试几次便可。”
哭得梨花带雨的也是她:“嘤你把脑门的臭汗擦掉,都滴我眼睛里了。”
傅辞深深吸口气,随手抓起旁边的里衣擦了擦汗,身下的人从他怀里钻出来,抢过他手里的衣裳,含|着一泡眼泪瞪他:“嘤你不许把汗擦衣服上,明儿我还得洗衣服呢!”
“我洗。”傅辞只管埋头苦干。
“嘤……床单和被罩还不得是我洗?”
傅辞忍无可忍,俯低头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堵上了,世界总算安静,只有床咯吱咯吱和被翻红浪的声音。
唐侨笑了个半死,连只有音频版都听得津津有味,托着腮又开始发散思维:“话说我现在是个魂是吧?能不能附身到以前的自己身上?好想体验一下那时候的你啊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觉出帝君脸色不对,已经变成了干笑。帝君黑着脸瞟她一眼,从齿缝间挤出来一句:“想都别想。”
*
小两口成亲第二年,傅辞便要进京赶考。
其实他本不需要这么急,恩师也说再等三年更为稳妥,只是他等不及了。看着她烈日之下坐在街边卖伞,他心疼;雨天卖伞,他更心疼。
甚至寒冬腊月下雪天,他出了学堂赶着往家走,竟然还瞧见她在桥那头的摊位旁对着自己招了招手,傅辞心疼得要碎了,阴着脸把冻得哆嗦的小媳妇背回了家。
即便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每当他看到小媳妇精心做出来的纸伞却还要被人挑拣,傅辞心头就有种无法纾解的躁意。
同窗都当他进京是去考进士的,皆知进士百里取一,已是艳羡不已。恩师担心他落第之后一蹶不振,还委婉地发了几碗心灵鸡汤,要他平常心考试。殊不知傅辞根本没听进去。
谁也不知他心中有更大的野心,这一年来看的都是与时政策论相关的书,想的便是在殿试之上一鸣惊人,连前三甲都敢觊觎。
“如今是十月,明年三月会试,四月出榜,我最迟七月便能回来。”傅辞心事重重,总觉得放心不下,若不是一路舟车劳顿,京城花销又大,真想把她揣进袖子里随身带着,反复叮嘱道:“你若是呆得无趣,就去岳母娘那里住。”
“知道啦。”小姑娘笑得眯眯眼,托了一把他背上的行李,被那沉甸甸的重量吓了一跳,满眼心疼:“你好好考呀,不中也没关系,咱们三年后再考。”
其实傅辞三年前已经考过一次省试了,那时正好恩师也要去京城赶考,带了几个得意门生同去,让他们提前体验下科举的紧张。那回傅辞也跟着去了,他年纪小阅历也少,落第也是正常。
他苦读三年,此时已成竹在胸,只是一向性子谨慎,不夸海口,也从不谈心中抱负。
“我给你写信,半月一封,你记得回。第一封信可能会迟一些,兴许你三月后才能收到,收到就回信与我,不许忘。”
小姑娘乖乖点头,又听他说:“若是有认不得的字就抄下来,去隔壁的大娘家里问问,她识的字比你多。”想了想不放心,又叮嘱道:“把单个字抄下来,可别把整封信拿给人家看。”
这一年来傅辞教会她不少字,他写信也会刻意往简单了写,却也怕她因为有些字不认识,瞎猜一通解错了意。
小姑娘笑眯眯踮着脚亲他,亲一口,再亲一口,怎么都亲不够似的,忍着笑着:“相公,我又不傻,怎么会把你给我写的情话拿给别人看?”
傅辞也笑:“是这个理儿。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就去冯水巷求见邱先生和葛先生,二人一个是我恩师,一个是我挚友,我都与他们交待好了。”
小姑娘抿着嘴笑:“你都说了一个月了,我都背下来了。”
“家中银钱你别省着,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不许给我省。衣服别洗那么勤快,不想做饭了就去街上吃,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也随你高兴。”
放心不下的事太多,傅辞眉尖都拧成了疙瘩:“隔壁住着的那户人家不好相与,若她们哪日又说丢了鸡蛋丢了扫帚的,你也别犯拗,花钱消灾便是。”
小姑娘望了望天,一副好纠结的模样,傅辞连说了两遍“听话”,这才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特别卡!!!!我写完之后看了看文档的时速统计,每分钟13个字,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
下章就要开始虐了,大概虐2章的样子,然后就讲后世的遗憾,就算2章写不完我也会强行加更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