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营地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清理渗透进来的行尸。人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行尸从栅栏下钻了进来,但可以肯定一定还有零散行尸躲藏在广阔的园区,为了不至于哪一天行尸突然又从林子里钻出袭击正在散步或者玩耍的幸存者,巡逻队员们每天从早到晚搜索每一块地方,把所有新发现的行尸打破脑袋。
这一天早上,殷琪醒来后,打开窗户探头向下面一望,只见一楼大门边晃悠着一个行尸,那是昨天半夜游荡到这里来的,在门外嚎叫了半个晚上。
殷琪说了一句:“可能不需要我们特意去寻找,只要在这里静静等待,最终度假村里所有的行尸都会汇聚到这里。”
这时就见大门开了,门口的行尸仿佛突然受了什么重击,往后踉跄了一下,然后两个强壮的男人从门里面窜出来,手中长长的铁棒对着行尸头部猛击,很快就将行尸击倒在地,殷琪仔细一看,原来是谢金龙和高北极。
早饭的时候,大家一边打饭一边聊天:
“已经清理了几天了,没想到营地里居然还有行尸,它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道是和我们打游击的?我们搜索这一片,它就躲到那一片?”
“昨晚上被它吵了半夜,今天早起就感觉睡眠不足。”
吃过早饭,几个人去处理尸体,殷琪和冯振穿戴好防护工具把丧尸的尸体拖到平板三轮车上,冯振在前面蹬车,其他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后面护卫。经过这几天的搜索,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园区里没有大群丧尸,只有零星几个行尸可能会突然袭击造成威胁。
殷琪将行尸拖到车上后,回头看了一下公寓楼,公寓一楼和二楼的窗户已经被钉死,上面焊着铁丝网,这是灾变刚刚爆发时这里的人们的成绩,那个时候他们把低层窗户都焊死钉死,避免丧尸破窗而入,只是这时看上去就觉得度假公寓已经毫无美感,横七竖八的铁条和木条让这里好像牢房一样,十分丑陋,尤其是整个园区空荡荡地没有多少人,也没了从前那种欢乐悠闲的气氛,所以此时这里看起来真有点像恐怖组织囚禁人质的基地。
三轮车来到大门外,架好柴堆将尸体放在上面,浇了烈酒正要点火,忽然树上放哨的人放下望远镜警告道:“有一辆车开来了!”
殷琪等五个人立刻就不再顾及尸体,急忙进入大门,埋伏好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袭击。
没过几分钟,果然前方开来了一辆墨绿色的车,车子在大门前猛踩刹车戛然而止,从驾驶位上跳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来到度假村大门前不住地敲门,冲着里面大叫:“有人吗?这里面还有活人吗?我们需要帮助!”
这时车厢后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车里跳出来,说:“不要再叫了,我们撬开门进去看看,如果这里丧尸很少,我们就在这里停下来,毓凤快挺不住了!”
女人从腰间拿出一个三棱锥到了锁头前就打算撬门。
里面的人这时不能再隐蔽,殷琪立刻就从草丛中站起来,说了一声:“别撬门!”
看到里面的林荫路边突然出现几个人,那一男一女似乎都吃了一惊,男人大喜过望,一下子扑到大门上,一张脸紧紧挤在两根钢条中间,几乎要将脸都挤得变了形,冲着里面的人叫道:“快来帮帮忙!拜托你们,我老婆要生了,我们都不会接生!”
这时殷琪果然听到从车厢内部传来女子微微的呻吟声。
树上的哨兵也说:“远处没有后续车辆,不过公路尽头有一群丧尸跟着过来了!”
殷琪没有时间再考虑,立刻打开大门让那几个人进来,车子进门后,沉重的雕花钢门马上就重新被锁上,将远处正在行进的行尸隔绝在外面。
殷琪的眼光在车子上一扫而过,只见车身上涂着“正泰押运”四个字,这是一辆防弹运钞车,车厢上有许多抓痕,有一些地方油漆都已经脱落,露出里面雪亮的钢材。再往后车厢里一看,只见一个腹部高耸的女人正躺在那里不住呻吟。
旁边冯振打开手机和谢金龙通话:“队长,有三个幸存者来到营地,其中有一个是孕妇,马上要生了!后面还跟来了许多行尸!”
那边谢金龙说了几句话,冯振应答了几句,就关掉手机和其他人说:“队长说马上送产妇到公寓里面去,潘医生和张老师正在做准备,马上给她接生。”
于是其他所有人都坐进运钞车,殷琪坐在副驾驶位,只留下吴广均将众人的自行车放在三轮车上拉了回去。
车子飞快驶入度假村中心的居住区,路上与高北极一群人相错而过,那二十几个人想来是去清理新来的行尸。
公寓楼前宋戴维和颜白鹭已经等在那里,殷琪冯振和新来的叫做庄文祥的男人一起将温毓凤抬下车,又抬着她进入医疗室,潘智斌和张亚伦已经穿着消过毒的白大褂戴着医疗手套等在那里,这身衣服还是从前度假村医务室的。
产妇被放在一张铺了白床单的桌子上,这时她阵痛得更加厉害,豆大的汗珠从她头上滚落下来,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潘智斌立刻请其他人都出去,因为这么多未经消毒的人在这里可能会造成感染。
宋戴维招呼大家道:“都出来吧,让潘叔和张老师好好干活,还有你们新来的两位也要检查一下身体。”
庄文祥有些面色发白地说:“我不能陪在这里吗?”
殷琪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