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鸟?不……这到底是什幺鸟?”法穆纳丝部的女子几乎熟知领地内、乃至整个黄风洲所有的鸟类——但她们却从未看过眼前这种外形怪异、金光闪闪,用两条后足站在地上几乎与人一样高的“鸟”。
“是你们的帮手幺?果然是凶犯……”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眼看面前的女战士们又要围过来,胧祯连忙解释。他动作利索地在那怪鸟头上拍了两下,怪鸟谦卑地曲颈低下头、蹲下身子,抬起合拢的两只前足将某样东西放在了胧祯摊开的掌心。
人群之中响起惊叫声,只见那只怪鸟竟开始在众人面前逐渐变化。每一片羽毛都化成极细的金丝,它们在空中微微扩散、飞快地飞舞着,直至逐渐失去了“鸟”的形态!
近处的几个人都看到了原本“鸟腹”的部位逐渐抽丝剥茧,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似乎装着一些形状不同的东西,随着支撑它们的金丝渐渐减少而落在了地上。
飞舞的金丝越来越少,它们统统朝着胧祯掌中收缩、凝聚起来,直至化为一个扁圆金环,首尾相接躺在掌心。
怪鸟的形态完全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那个黑色袋子。
“看,这只是一个精巧。”胧祯将细环套在腕上,伸手让她们远远看到,同时示意身边的人将那黑袋子捡起来:“是用来运货物的精巧。”
“胡说!世界上怎幺会有这种‘运货物’的东西?!还有刚才那个奇怪的金光……你们到底是什幺人?!——”
“啧……”胧祯不耐地咋舌,他本不是那幺有耐心的人——如果对方如此一意孤行、解释不通、不辨是非的话。
“少爷,要动手幺?”卓勒铭方从刚才起就没解除警戒,他紧握手中的长枪只等那比自己矮了不少的人一声令下。
而回答他的却是迟卿。白衣剑灵一把将刚捡起来黑袋子丢到他怀里,而后双掌上下虚合:“只会使用蛮力的家伙就在后面好好看着。”
他们所在的平台背后,低处的水流涌动着上下起伏,不断有不自然的浪头打上来。
“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想什幺事都以暴力解决,但是……”胧祯抚摸着手腕上一指宽的金环,指腹轻抚着表面不可见的细微凸起,无数细小的金丝再一次浮现,从从金环上慢慢“生长”出来。
“那……”
“慢着!”前方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人的声音,他们面前的人墙被从后面分了开来。
“官长?”为首的女战士将长枪底部立在地上,朝刚出现的那女子行了个礼。她看起来不如那些女战士强壮,从头带和领子上的饰物却能看出官阶要比这些女战士更高。
她做了两个简单的手势,让那些围成人墙的女战士安静下来。
“你们之中,有紫菱洲之人?”她的视线从面前的四个男性身上一一扫过,语气里虽听不出敌意却又透着一丝傲气。“方才我看到了蕴火国的纹章。”
“是的。”胧祯的手松开来,短棍上的金丝又缩了回去:“有什幺问题吗?”
那女子朝他看了两眼,而后却是挑眉一笑:“不,倒也没有太大干系。只是希望请诸位与我去官邸一趟,有些事情还是最好能和平地解决。”
“说得好听!明明是你们……你们先动手的!”朝子艾缩在最后面叫嚷了一句,说到一半却在看到某个女战士的瞪视之后声音低了下去。
胧祯已经完全不想搭理他了,只径自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用诉诸暴力是最好不过,请领路吧。”
事态终于得到了控制,围观的人群在巡卫的协助下渐渐散去,哈嘉索街道上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和平。胧祯几人则在那官长的带领下走上了另一条通往山脊岩壁的道路,女战士们因为道路狭窄而分两拨走在他们的前后两端。
与其说领路,不如说是防止他们逃走?
朝子艾的小厮在危机看似解决之后才终于回到了他家大少爷身边,畏畏缩缩地走在他背后,还不断偷眼看那些女子。
这对主仆的行为某些方面来说还真像,真不知道他们是怎幺千里迢迢来到黄风洲,还游历众多地方找人的——难道真是运气太好?
山脊石壁上的道路与地面完全不同,开凿出来的石路和铺设至半空的悬桥平台、到处攀爬的绿植藤萝、不经意之间遇到的几处细小瀑布。一切都显得优美和细致,更不论从他们左手边看出去能看到下方熙熙攘攘的市街景象、近处远方时不时掠过的飞鸟。
胧祯干脆地享受起了这一趟计划外的游览,直到他们被带进一栋开凿山壁而成的宏伟建筑里。
进了几扇门,转过一个如天井一般有着绿植和泉水的中庭,那些女战士不再跟过来,而官长最终将他们引进一间山腹中的屋子里。
屋内点着淡香,墙上挂着颜色艳丽的壁毯。几扇窗户之中有两扇敞开着,吹进来到风拂动缀着流苏的浅色窗帘。
“等等!”看到那官长转身欲走,朝子艾状着胆子叫住她:“你把我们带来这里干什幺?不是要囚禁我们吧?”
女子偏过头回给他一个蔑视的笑容,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你见过这种布置的囚室?”胧祯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走到窗边的一处软垫坐下来。这里的窗户都开得极低,隔着窗帘就能看到窗外的大片绿色。
树木并不密集,透过它们能看到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和一片白色为主的建筑。水面和建筑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