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抽而已,”林嘉树坐到湛广瑞的对面,把湛广明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边,“你哥真是疼你,别人家兄弟为了家产整的死去活来,到了你这里倒好,人家拱手让给你。这下,你应该安心了吧。”
湛广瑞笑了笑没说,他哥从小一直都很疼他,上辈子为了怕连累到他,选择自杀,这辈子他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去怀疑他,“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林嘉树开始不动声色地套话,“现在外面的报纸,到处都在说湛老被杀是有预谋的仇杀,那个台长的家人,早在上个月就集体出国,不知道去哪里了,留在国内的只有他,但他上个月也被查出是肺癌晚期。而且,人还跟你们家有着血海深仇,除非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场谋杀是有人蓄意操控的,不然你爷爷这事就要结案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了,外面的人看了报道都觉得湛老死有余辜,没人会去怀疑这背后会不会有其它的隐情。
湛广瑞努力维持的平静表情,终于装不下去了,他现在看谁眼神都跟淬过毒一样阴狠,“查,怎么能不查。”
林嘉树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转瞬即逝,“你在这里先呆两天,我看你哥也不相信,你这么快就恢复了。”似乎觉得这样不够,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轻轻地敲了两下,“你也别去见危情了,他是铁了心要跟尉迟皓在一起,你对他念念不忘有什么用。”
湛广瑞沉着脸没有说话,林嘉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也别太在意。”
人一走,湛广瑞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把手上的书猛地朝墙上砸去,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跟危情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十年,那是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一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从危情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危情,他对危情还不好吗?
危情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十年的感情,难道还掺假。危情一被送他的身边,他就跟危情在一起了,明明说好了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为什么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湛广瑞砸着一切可以碰到的物品,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面目全非。
林嘉树靠在门边,听着湛广瑞愤怒又悲伤的吼声,伴随着不时传出的破碎声,静静想着事情,直到屋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悄悄离开。
事情远比想象的更糟糕,湛广明从林嘉树那边出来以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去处理事情,结果被告知由于公司的股东大量抛售公司股份,导致股票跌倒最低点,证 监会的人已经暂停了他们的股票,现在正在组织人手对湛家的进行的状况进行调查。
湛广明一瞬间就想到了是谁在抛售股票,他对自己的助理祁正波说道:“不管对方抛多少,都给我买回来。”
祁正波很快就去办这件事情了,湛广明眼前突然漆黑一片,他不慌不忙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看起来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一样。
过了许久,湛广明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正常,他发现这次需要的恢复时间比上一次还长,他张开手,掌心中的痕迹已经要淡的看不见,只剩下一条淡淡的印迹横贯这个手掌心,但有些事情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到现在我还在奢望什么?”
语气中浓烈的嘲讽令人胆寒,随即湛广明把这股情绪丢到脑后,继续处理相关事务,笔都还没来得及提起来,他的办公室门又一次被人敲响了。
急促的敲门声接连传来,湛广明起身打开门,湛俊一下子重心不稳差点扑倒在地上,“广明,有人在葬礼上闹事。”
“知道了。”湛广明神色淡淡地,跟在湛俊后面,湛俊走了两步回头看湛广明还是那副慢悠悠地样子,一下子急了想要伸手去拽湛广明的胳膊,却被挥开了。
湛老的葬礼定在今天。
湛广瑞因为情绪不稳,湛广明让人带下去休息;湛善静则是还在老爷子下的禁足期限内,即使老爷子死了,也没人敢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放她出来捣乱;至于湛广明,这人一头扎进湛老留下来的烂摊子里面,人人都知道他很忙,现在正是稳定人心的时刻,自然不会去打扰他。
四个孙子三个不能来,还有一个在国外,只有湛俊这个半路出家的外姓人在撑场,那些人能不来捣乱吗?
“你快点!”湛俊又催促了一次,可湛广明还是那副慢悠悠的样子,眉宇间一点忧伤的样子都没有,他一下子愣住了,湛广明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出声问了一句,“你还为当年的事情责怪他?”
湛广明脚步未停,仿佛没有听见湛俊的话一样,湛俊想给自己来意巴掌,他看了一下追了上去。
还未到礼堂,湛广明就听见里面闹闹哄哄的一片,他推开车门走进去,发现来闹事的是一个熟面孔。
对方控制着轮椅,在离湛广明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是一位看上去很苍老男人,他剃着光头,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从对方右眼上方斜着向下,划过右眼、划过鼻梁、一直到嘴边的嘴角才停止,他一笑五官有些恐怖,只剩的左眼望向湛广明是毫不遮掩的讽刺。
湛广明恭敬地对这个人喊道:“周叔,好久不见。”
来着正是拥有湛家13股份的老周,他身后的保镖在他移动的时候,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