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忙?”
阮玉涵道:“上回圣谕,小侯爷半路逃跑。因此,原先的管教是不作数的。不知道皇上能否再下一道圣旨,延了上次的旨意,让我继续管教他?”
阮尚书眼前一亮:“好,这个办法好,为父这就写奏折向皇上请旨!”
江晓阳起床的时候阮玉涵就已经不在了,他浑身上下都被弄得酸软,连骨头都像在醋里浸泡过一样。
春梅来敲门,身后跟着几个丫头为他准备洗漱。
江晓阳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穿的好好的,出声让她们进来。
“今日小侯爷怎么看起来懒洋洋的样子?”婢女们将热水毛巾备好,春梅走过来坐到了床边。
江晓阳躺在床上,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道:“今天不想起床。”
春梅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江晓阳面上一红,嗫嚅道:“昨天没睡好,今天……”看了一眼屋子里婢女们摆好的早膳,叹了一口气,“我先起床吃东西,然后再睡回去。”
春梅便招了两个丫头让她们伺候江晓阳穿衣服,江晓阳下地时腿一软直接往地上倒去,春梅“哎”了一声将人接住,连忙招呼了丫头把他送回了床上。
“小侯爷身体不舒服也该早说,可要请大夫来瞧一瞧?”
江晓阳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早膳,犹豫了一下道:“先撤了吧,我想再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春梅看出他这是真累。眼睛下一圈灰色,早先她却没注意到。
“好好好,那我过一个时辰再来叫你。”
江晓阳点了点头,春梅便招了招手,让婢女收了东西送出去。
江晓阳一直听到她们关门的声音方才窝回了被窝,将被子盖住了脑袋,直接眼睛一闭就继续睡觉。
隔天下午,阮玉涵带着圣旨登门了。
春梅见到他来府里便大惊失色,见到明黄的圣旨却不得不跪。
阮玉涵念了皇帝的旨意,意思是皇帝让他就近监督,住在侯府管教。待得念完之后看着底下跪着的婢女侍从们……皱了皱眉:“你们家主子呢?”
春梅道:“主子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还在房里。”
阮玉涵面色微微古怪,暗道那日过去了不久,难道他还起不了床?“我去他房里宣旨。”
春梅欲起不敢,等阮玉涵走出几丈外方才站起了身,令侍从婢女们跟在身后,穿过庭院到了江晓阳的房间门口。
“叩叩叩”阮玉涵敲门。
“谁啊?”江晓阳待在房里应道。
阮玉涵道:“圣旨!”
江晓阳愣了一愣,听出这人是谁,气道:“不接!”
跟过来的侯府下人听到这话,登时腿一软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微微发着抖,似乎是在恐惧自家主子的大胆。
阮玉涵也没想到他这么大胆:“……你说什么?”
江晓阳在里头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我说我不接!”
春梅登时跪行上前,敲了敲房门:“小侯爷莫要赌气,快出来接旨!”
纵然江晓阳是皇亲国戚,不接圣旨照样是大不敬!
江晓阳在房里却道:“让他走让他走!我不接!”
阮玉涵便直接把门踹开了。
躺在床上江晓阳一下子缩了缩,直接用被子把头给蒙住了。
阮玉涵也不进去,站在门口,一把拉开了明黄绢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苏州常乐候顽劣不堪,品行有亏。恐其x_i,ng不能自移,朕心忧殊甚,特令阮卿七子代朕管教。不可损其肢体,不可严法酷刑,不可公报私仇,不可执法过度……随住常乐候府内,代朕教侄。何时结束以其判定为准,钦此!”
江晓阳在被子里呆住了,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阮玉涵道:“小侯爷,接旨!”
春梅跪在阮玉涵身后,本是伏低身子的,听到这话却抬起头连连给江晓阳使眼色。
再不接旨可真是大不敬了!皇上虽然对江晓阳纵容,但是这君主天恩,纵容也有个度的,如若今日抗旨的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又要坏上一层!
江晓阳从床上下来,跪下去,但他没有立刻接旨却是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我家?”
阮玉涵微微眯了眼睛——这话听起来就像抱怨,而且,还像是在讥讽他自作多情。
“皇上圣旨,我自然是来传旨的。”
江晓阳低下头,也不知这个答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本侯接旨!”
阮玉涵就把圣旨放到了他伸出来的手上。
江晓阳站了起来,着人拿来锦盒将圣旨装了,他也没看,毕竟没人敢假传圣旨。
阮玉涵道:“今日起这侯府最大的人就是我了,以后这婢女丫鬟,二十五岁以下不可近身伺候,小侯爷每日续抽三个时辰读圣贤书,我每日检查。如若平时做出什么不合礼法的事——”顿了一顿,续道,“那得委屈小侯爷挨几板子。”
江晓阳“哼”了一声,仿佛不想理他。
春梅走到江晓阳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有劳阮少侠,侯府上下会配合阮少侠的工作的。”
阮玉涵看了她一眼,道:“二十五岁以下婢女不可近身伺候,你可懂得?”
春梅一愣,江晓阳立刻道:“春梅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这,这规矩也不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吧!”
阮玉涵淡淡道:“就是要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才开头就有人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