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患刚息,内乱此起彼伏,镇南王并不想卷入这场硝烟之中。
三皇子此时前来,意欲实在是太过明显。
“这天下谁坐那龙椅与我何干……”镇南王有些茫然,似是神伤,夕阳余晖洒在他消瘦的肩背上,顿显落寞孤寂。
王府大门外,三皇子王呈一手搭在卢公公臂弯,苍白地有些失落般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不悦道:“这镇南王果真架子大的很!”
“殿下息怒,兴许来的不是时候,这王爷他避嫌呢。”卢公公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安慰道:“殿下不如回去吧,天冷,您身子骨尊贵,可别冻坏了。”
“也是,回吧。”
王呈抬眸望了一眼那匾额:镇南王府。冷哼一声,甩袖乘马车离去。
马车行至宫门口不远处,另一辆更为气派豪华的马车横停在面前,堪堪挡住了去路。
“何人?竟敢挡住三殿下的去路!”为首的两侍卫快步至前,指着赶车人大喝。
对面马车车帘轻起,王颀施施然从马车内探出半边身子,一随从忙俯首,王颀踏着他的脊背下了马车。
王呈两名侍卫心下一慌,攥紧刀柄,纷纷下跪,忙道:“惊了二皇子座驾,小的们该死。”
王颀却视而不见,脸上并无什么表情,眼尾挑的很高,高贵泠冽。
王颀负手迎风而立,冷冷地盯着三皇子王呈的马车。
卢公公稍稍抬头,起身凑到车帘边同王呈压着嗓子用极低地声音道:“二皇子瞅着殿下的车驾……”
王呈这才掀开帘子,卢公公搀着他下了马车,王颀这才摆了摆手,众人纷纷起身。
“随王兄走走?”王颀唇角带笑,却透着些许不善。
王呈微微侧目看了看那暗红色宫门,讪讪道:“身子不适,不及王兄身强体健,还望体谅。”
王颀“哧”地笑出声来,指了指搀着王呈的卢公公,道:“怎么,离开这老东西便不良于行了么?”
王呈眸中闪过一丝怒意:“皇兄要施威无需找奴才,往这!”王呈指了指自己。
“皇兄只想与你道几句话而已,何必如此紧张?便是这点面子也不给?”王颀将笑意一丝一分地收起来,正色道。
“也罢。”王呈扬了扬手,屏退了左右,卢公公警惕地看了看王颀,被王呈一个眼神逼退。
“说吧,洗耳恭听。”王呈淡淡道。
王颀“啧啧”两声,一双冷峻地眉眼,眸色摄人:“不知弟弟去了那镇南王府可有收获?”
王呈听着王颀对自己的称呼,明明是十分亲昵地,犹如寻常百姓家的弟兄一般,可王呈听着却脊背发凉,总觉得里边夹着不怀好意的刀子。
“未能见到王爷。”王呈镇定自若。
“弟弟这是急眼了么?眼下各方势力都在努力摘清自己,只有你不是,还偏往上凑。”王颀凑到王呈跟前,盯着他的脸不住打量着。
王呈被这锐利地眸中盯的十分不自在,他往后退了两步,哂笑道:“自然比不得皇兄睿智。”
“你说咱俩怎就无一丝丁点相像呢?”王呈摸摸下巴,摇摇头。
“皇兄心中没有数吗。”王呈讥笑道。
“也是。”
王颀又逼近两步,凑到王呈耳畔,幽幽道:“阉人之后。”
王呈神色凝重,微不可查地颤了颤,陡然冷笑出声,凑到王颀耳畔,也毫不客气地回道:“娼妓之子。”
随即两人纷纷退后几步,默了良久,两人不约而同讪笑道:“彼此彼此!”
卢公公立在不远处,因内功深厚,两人之间的谈话被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止不住地虚汗汵汵。
“追杀方季的武林人士可是你的手笔?”王颀眸光一冷,遂发问道。
“不曾。”王呈神色淡淡,不似有假。
“那明王与镇南王之子可是你的手笔?”王呈冷冷回问。
“不假。”
王颀坦诚。
“皇兄如此坦诚,不怕……”
“不怕。”
“为何?”
“不为何!”
“皇兄问完了吗?”王呈觉着气氛不太对,寒风阵阵,转身意欲离去。
“急什么?在这皇宫门口,难不成皇兄还能把你吃了不成?我再问你,在烈焰山下是何人将连子风打成重伤?”王颀伸手拦住王呈去路。
“与我无关。”王呈淡然自若。
不知为何,王颀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地冲动,他想掐死眼前之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太清楚。
王呈自然也是对王颀充满了畏惧,又满心厌恶。
两人相互排斥,相互视对方为眼中钉r_ou_中刺,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双方各有把柄在彼此手中捏着。
“严忠可是你的人罢?”嗓音淡淡,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