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行:“……”
肖珝:“喂,不是这个道理啊!”
涂山林林傻愣了一下,用力将怀里白衣搂紧,嗫喏开口:“道长,白衣真的不是什么妖物,你看它这圆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小脑袋,哪里有妖物长成如此可爱的狗模狗样?”
白衣配合地歪了歪头,瞬间装出了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
“狗?只有傻子才会以为这是狗!”彦行冷冷笑了笑。
傻子肖珝:“……”
傻子涂山林林:“……”
彦行觉得跟这傻子二人组大概说不通道理,于是从涂山林林怀里一把将白衣夺过,然后不顾两人的阻拦,拎着白衣一身跃起,踏上朱墙墙头,头也不回地冲入夜幕之中。
肖珝望着彦行的背影:“白衣不是狗吗?”
“白衣当然是狗了!”涂山林林十分肯定地回答,“否则还能是什么,狼吗?”
肖珝感到一丝凉风从眼皮下刮过。
墙外传来巡逻的侍卫甲声音:“啊?这这这……这大事了啊!要不要禀报张大人?”
侍卫乙有些犹豫:“张大人说,关于东宫的事……刚才那道人是太子殿下请回来的吧……所以……”
“还是假装没看见?”侍卫甲松了口气,“那我们走吧。”
涂山林林闻此,急忙张大嗓门对着墙头外喊:“快去禀报,让张大人一定要把那人和狗找回来!”
墙那头安静了下来,仿佛能闻窃窃私语。
涂山林林忙拽住肖珝,凄凄恳求:“白大人,我说的话他们不听,但您是大学士,您说的话他们一定会听的吧?更况且白衣是您的狗,你们的感情那么好,您一定担心白衣它……”
肖珝:“我和白衣的感情其实并没那么好,看起来你们的感情其实更好吧。”
又为何能不好呢?
涂山林林初次见白衣时,就觉得眼熟,似是故人,而这些日子她在东宫无趣无聊又无可奈何,身边除了姝岚白日里照顾她,便只剩下白衣夜夜相伴。
何况她如今虽重生为人,但骨子里却依旧是只野狐狸,自然与兽类更心心相惜情不自禁一些。
涂山林林低下头,略有些愧疚地解释道:“白大人,虽然白衣是您的狗,但自我入东宫以来,也多亏它时时陪伴我,否则我恐怕早都郁郁而终了。”
肖珝心底一丝酸涩泛起,轻声问道:“在东宫,让你如此不快乐?”
涂山林林深深地点下头:“是,除了……”
“除了什么?”肖珝眼睛亮了一下,没来由的升起了一分期待。
她会说什么?
“除了……”涂山林林垂下头,擦了一把不小心溢出来的口水,“除了吃鸡的时候……”
肖珝:“……”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受虐倾向。
他明明打心底如此讨厌这个人,但自从她嫁给他之后,自从她脑子有毛病记忆出岔子之后,他反而对她多留了一点心,以至于现时,他居然关心她要说什么,大概真应该给自己狠狠打上两个耳光子,把自己给打清醒掉。
倾灭包氏乃是他一直所望,事关社稷天下,绝不容许出现任何丁点儿差池。
好在涂山林林完全不解风情的回答让他立马回过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屑地冷笑一声,回道:“白衣是我的狗,我自然会将它找回来。而你是太子妃,本就该好好待在东宫,成日估摸着离开总有失体统。”
涂山林林沉默不语。
肖珝心头莫名抽了一下,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了一些,继续道:“况且我已答应你了,只要你做到几件事,道长自会想办法帮你离开……”
涂山林林咬紧了嘴唇,眼眶通红。
肖珝忽而心下一动,问道:“若你执意离开东宫,便意味着出妇,你身为丞相之女,可想好今后如何自处?你爹娘的面子你又想过吗?”
“什么丞相不丞相的,我又不认识他,我管他们怎样!”涂山林林攥紧拳头,切切道。
肖珝怔住。
“而我今后自是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平时所愿,五十年来就未有任何一点后悔和迟疑,就算粉身碎骨,也必得要实现了才行!”
第18章 识穿
“不认识丞相?”彦行在肖珝房内坐下,手里抱着一动不动的白衣,诧异一问,“五十年?她有如此大年纪?”
“包林林比我年纪小,也不过刚到及笄之年,”肖珝脑子里一团浆糊,一再多想,更是像添油加火一般烙成了煎饼,完全不好使,只得将目光转到白衣身上,“你把白衣怎么了?”
“我敢把它怎样,它可是你养的狗。只是它累了,就睡着了。”彦行道。
“你不是说它是妖?”肖珝扯扯嘴角,“还有那个黑衣男子?”
“不是不是都不是,他俩都无害,你且信我,我不过是好久没出山了所以判断出了点失误,”彦行急忙否认,将白衣递给肖珝,“你好好养着它吧,它要什么你都给它,千万别亏待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