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打了个哈欠,歪过头去。
肖瑧:“这表示默认你见过吗?”
白衣:“……”
肖瑧:“你知道他如今在何处吗?他叫什么名字?他在东宫做什么任何职?他喜欢吃什么东西?他可有妻室?”
白衣:“……”
而被绊倒在门外的肖珝腿上伤口才好好结痂,肩上被涂山林林打的那一闷棍还在隐隐作痛,此时脸上又挂满了鲜血,他很想放声大哭,但那个刚将鸡给擒住的太子妃闻声就望了过来,眼神单纯无辜。
他觉得自己决不能在她面前失了面子,硬是将头给昂了起来,鼻孔里鲜血继续淌下。
在旁嗑着瓜子观看太子妃捉鸡的姝岚悄悄摸摸地跑到了涂山林林旁边,憋住笑意拽了拽她:“太子妃,殿……白大人他看着您流鼻血了!”
“流鼻血有什么奇怪的吗?”
“您不知道吗?只有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才会流鼻血呢,”姝岚阴恻恻笑,“您知道的,人是感情都是没法掩饰的,一旦爆发,就会像鲜血涌出,止都止不住……”
“是吗?”涂山林林侧过头,窃窃私语,“但他以前喜欢这太子妃,不,喜欢我,好像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姝岚继续鬼祟地压低声音,“年轻人嘛,你中意我我倾情你,很正常……”
“那个太子殿下会怎么想?”涂山林林被姝岚的鬼祟感染,声音也跟着鬼鬼祟祟起来。
只不过,这白大人比太子好看得多,相较之下,若是非得二选一,以她身为老狐狸而对美貌的挑剔而言,自然是眼前这个还在滴滴答答流鼻血的人更胜一筹。
反正她又不是包林林,凭什么就不能以纯欣赏的眼光去欣赏旁人呢!
而这边肖珝见太子妃和宫女姝岚对着他指指点点,聊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打算关心他的生死存亡,已经气急败坏大声唤着宫人:“来人快去给我找太医啊,我血止都止不住了----”
这段日子姝岚一直有所困惑,太子和太子妃成婚后从不共处一室,连交谈都几乎没有,若是别的女子,若是以前的包林林,恐怕早已经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而这太子妃却从不找肖珝,也没有半个字的抱怨。
但夫妻还是得有夫妻的样子吧!
既然此时肖珝先发出了示爱的信号,她决定推波助澜一下,于是她微微笑着,又神叨叨地对涂山林林道:“太子妃您等着,白大人他一定会自主来找您的。”
“找我干嘛?”
姝岚羞怯微低着头:“当然是睡觉。”
“我自己一个人能睡啊,”涂山林林说,“况且不是还有白衣吗?”
姝岚一口血梗在胸口:“那不一样,跟狗睡和跟人睡能相提并论吗?”
涂山林林继续问道:“况且我不是什么太子妃吗,难道不应该跟太子一起睡觉吗?”
姝岚一时竟不知要如何点醒这脑子不好使的太子妃。
哪里有什么大学士成日待在东宫、和四皇子交往甚密的道理,肖珝就算骗她说自己是白朝轶,难道她就没有半点分辨能力?
于是姝岚急了起来:“不管怎样,总之,今晚,我一定给您好好梳妆打扮一下,您就等着闪瞎他的眼吧!”
第13章 追捕
姝岚从小厨房拿了一盅鸡汤送到肖珝书房时,肖珝正孤独地整理着被褥,姝岚连忙将鸡汤放下:“殿下您怎么自己收拾,童山不在,宫里还有旁的人可以使唤啊!”
“我不习惯别人来伺候,”肖珝说着,又埋怨了一句,“童山这家伙去了那么些日子也还不回来,难不成和道长私奔了?嗯……鸡汤?”
肖珝看着桌上放着的那盅鸡汤,有些反胃。
自从涂山林林来了东宫之后,东宫整个儿都像是被浸泡在红烧鸡白煮鸡烧鸡烤鸡炖鸡的味道之中,令他闻鸡恶心,连忙对姝岚道:“快快快快快把这东西给我拿走,我不是跟小厨房说了吗,我不爱吃鸡,以后别给我送了!”
姝岚委屈地低着头:“可这是太子妃让我给您送来的啊,说是她前几日不小心打伤了您,要给你赔礼道歉……”
“包林林?”肖珝愣了一下。
过去包林林虽然对他十分上心,但表达方式绝不包括烹鸡宰牛这种充满了浓郁生活气息的手法。
虽然她以为自己赔礼道歉的对象是白朝轶,但肖珝自觉有那么些微的感动在心底冒了头,然后闻了一下鸡汤味道,喉头干呕了一下,立马把那冒了头的嫩芽给连根拔除掉,拒绝道:“不要,端走。”
“可是……”姝岚怯怯,“还是您亲自去跟太子妃说吧,奴婢办事若是没办好,只怕是会被责怪呢……您就随便跟她说几句就好……”
姝岚生得娇小,一委屈起来就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肖珝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似乎也不应当让宫人们来承受自己对包林林的不满,只得跟着一路默默偷笑的姝岚往房间而去。
一阵凉风吹过,他开始瑟瑟发抖,不安丛生,感觉自己似乎很快就会被脱掉白大人这一层马甲,成为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