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我一直不知道永利他有枪。”
“最后请您留一个方便找到您的电话好吗?”
“这是我的名片,直接打我的手机就可以了。”
“多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钟大吕站起身伸出右手 “如果有其他需要了解的事情我们会再和您联系的。今天您可以回去了。”
宇文乙优雅地和钟大吕握了手,“钟队长客气了,协助警方的调查是每一个公民的义不容辞的责任。那么,我先告辞了。”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吴隆察思量着宇文乙刚才说话时的神情,隐隐约约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绅士般谦恭的态度、在那波澜不惊的目光中潜藏的嘲讽世人的高傲,都和记忆深处的某个黑色的身影慢慢重合起来,只可惜那个影子实在太过模糊,无论怎样努力都看不清楚。
“小吴。”钟大吕洪亮的声音将吴隆察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你和那个宇文乙是像刚才他说的那样认识的么?”
“呃,啊,没错,昨天才刚见过一次的。”吴隆察是好孩子,从来不说谎。
“嗯?”钟大吕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吴隆察,“只见过一面的人,为什么会叫人家‘小白脸’?”
“那个……您难道不觉得吗?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留那——么长的头发,还长得白净净的,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搞艺术的小白脸吧?……呃,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吴隆察这才发现,另外两个人此时正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睛看着他。
“师兄啊,你哪只眼睛看着他像个搞艺术的小白脸的?就他那个瘆人的鬼样子,如果是在晚上碰到,我一定会以为他是中世纪的亡灵呢!”于轼说着还不停地用手摸索胳膊,仿佛真有个鬼在他面前似的。
“行了,小于,别乱说了。”钟大吕在吴隆察反击之前出言制止了这师兄弟之间即将上演的唇枪舌战,不过回想起宇文乙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毛,“小吴、小于,从刚才宇文乙的证言中你们能想到什么?”
“钟队,从刚才我就觉得这个小白……宇文乙对时间记得格外清楚,一般人在回忆某个时间时往往会用‘大概’几点几分‘左右’这样模糊的词语,可从始至终宇文乙一次也没有这样说过。”
“师兄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于轼翻着笔录,“像七点四十九分,六点四十三分这样的时间,如果不是刻意去记,最后在脑子里都会变成‘差一点不到八点’‘六点四十过点’这样的印象,难道那个宇文乙预先就知道会被人问到所以特意把时间记得这么详细?”
“嗯,想法不错嘛”钟大吕拍拍吴、于二人的肩膀以示鼓励,“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像真的,而把时间说得这样具体的。”
“钟队!”吴隆察的眉顿时皱了起来,“您的意思是宇文乙做伪证?”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不过他身上还有不少很让人在意的地方啊。”
“那是什么?”
“先不说这个,让下一个证人进来吧。”
第二个进来的是画商陈棣之,中等身材,五官端正,一头短发有些凌乱,眼中的倦意掩饰不住商人的精明,上身只穿着一件半袖衬衣,最下面的一颗扣子系错了位置,下身是一条深灰色西裤。经过简短的询问,吴隆察得知这个男人今年三十五岁,已婚,有一个八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