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今晚拜访的。”
关上门,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尤尼斯思索着。
(不能抱有什么期待。)
利卡鲁德看起来似乎很中意自己。
(利卡鲁德少爷至今只知道女性,所以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了新奇吧。没错,尤尼斯。不要忘记,这不过是少爷的一个游戏罢了。)
少爷反常的游戏不知会持续到何时,但又尼斯却知道只要利卡鲁德召唤自己,自己无论如何都会飞奔到他的身边,准许他所有的行为。
(今晚、明晚……以及后天晚上,为了让那个人能继续将自己留在寝室,自己应在他身下露出何种丑态呢?)
发现自己在认真思考这样的问题,尤尼斯的嘴角不禁浮起了自嘲的微笑。
“今晚,我会拜访您。”
尤尼斯遵守了这个约定。
第二个夜晚,接下来的每个夜晚。
每次见面,都有如同风暴样的交欢等待着。
对尤尼斯而言,这的确也是与惩罚相媲美的行为。因为快感越是累积,尤尼斯越是恐惧失去的瞬间。于是,少年疯狂地渴望利卡鲁德的爱抚,祈求以此忘却痛苦。而利卡鲁德宠溺的抚摸越发令少年害怕离别的到来。仿佛是在无尽的地狱中徘徊,苦闷折磨侵蚀着少年的神经。残酷的刑罚——却也犹如蜜般甘甜。
两人独处的时候,尤尼斯会跨越身份的隔阂向利卡鲁德索求自己的渴望,但在白天,他绝不向自己的主人邀宠,固守着一直以来的态度。
不知幸运与否,帕欧拉因为强烈的日照病倒,一直居住在客房,因此没有为利卡鲁德没有来拜访自己的事情感到奇怪。
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关系,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夜晚加深了两人的亲密程度。
这样很好,尤尼斯如此想道。
(不可以再奢求更多了……)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自己,尤尼斯抬起了头。然后为出现在上方的熟悉的黑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利卡鲁德少爷,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了东西,想把这个给你,把手伸出来。”
利卡鲁德从黑色上衣的暗兜中取出了一枚金色的戒指。
“我16岁的时候父亲给我的,上面刻着珐利埃鲁家的徽章。”
尤尼斯知道,珐利埃鲁家族有在孩子们(无论男女)满16岁时赠送刻有家族徽章的戒指的习惯。
“开始时戴在中指,然后是无名指,最后连小指也塞不下了。直到那时,我一直戴着它。”
利卡鲁德说着,将戒指戴在了少年的无名指上。
“不可以,少爷,如此贵重的物品……”
利卡鲁德抓住慌忙要摘下戒指的尤尼斯的手腕。
“你就快16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也是珐利埃鲁家的人。”
利卡鲁德微笑着放开了尤尼斯。
“非常感谢您。”
过于激动,尤尼斯已经无法找出其他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利卡鲁德承认自己是珐利埃鲁家的成员,是比任何宝物都要贵重的东西。
(少爷很珍惜我!)
比我想象的还重视我,尤尼斯的胸膛被喜悦占满了。
(否则不会将戒指给我……)
尤尼斯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对利卡鲁德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我会从心底爱护它。”
利卡鲁德点点头。
“过些时候我会从委内瑞拉派人来接你。离下个假期还有很长时间,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黑发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转身跑回了船上。
“利卡鲁德少爷……!”
尤尼斯大叫。
“请一定要保重!!”
利卡鲁德转身挥挥手。
强行压制追赶上去的冲动,尤尼斯拼命挤出了笑容。
船只开始离港。
甲板上的利卡鲁德喊了些什么,但尤尼斯无法捕捉到。
帕欧拉也优雅的挥舞着衣袖。
尤尼斯伫立在当地,目送着船只远去,直至船影消失在水平线后。
然后,他将视线落在利卡鲁德为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上,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利卡鲁德说他的小手指都戴不了这个,尤尼斯戴在无名指上却都显得晃荡。
(绝不能掉了……放在中指上吧。)
尤尼斯摘下戒指,试图换到中指上,可这次却卡在了关节上。
“啊……就差一点……”
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把戒指按了下去。
(恐怕今后再也摘不下来了吧?)
尤尼斯抚摸着手指思索着。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就不想摘,一生一世,都要与它相伴。)
尤尼斯微笑着,走上返回韦拉·珐利埃鲁的道路。直到利卡鲁德来迎接自己之前,都要好好地尽到自己的职责……
以此为界,两人再也没能在埃及内斯相见。他们在港口所交换的寥寥数语,成为了他们在这个岛上留下的最后的,幸福的记忆。
四 掠夺
“感觉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戴着白色头巾的男子感叹道。他的船帆在海风中膨胀起来,仿佛包含着海的蛮力。
“德拉茨奥、阿鲁塔、普雷扎……我们出海后先在伊奥尼亚干了一场。袭击基督教徒的船只,烧毁村庄,捕捉女人和孩子……比起在老家种葡萄的日子刺激得多,我当时就知道自己是收不了手了。”
听到他的话的男人们大笑起来。
“我们兄弟之间很团结……奥卢齐、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