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处于饱满状态。
但是这些改变,除了那天那位和她一同出行的男仆隐隐有所觉,其他人都毫无感知。在他们眼中,只觉得麦宜纳尔一趟出门后,浑身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具体说来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由原本的疏离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接近。
明明他们亲手伺候着她的起居,亲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似乎她完全生活在世界的另一面。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不真实感,过于缥缈,甚至她轻轻扫过来的一个眼神,会让他们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这种压迫感不像是强者施加给弱者的威压,更像是当人类认真仰望头上的星空时,产生的那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扼喉感。
别宫的氛围压抑了很多,众人更加沉默,却变得比之前还忙碌起来,是因为梵阖在这三个月的频繁到来。
说是频繁其实也只是每个星期来那么一两次而已,但是与他去魔王城其他区的别宫相比,确实能够当得频繁。他每次呆在别宫的时间不是很固定,可能吃一顿饭就走,也可能睡一整个下午。随便一个外人看来,他俨然一副将别宫里的那位当做妃子,偶尔来宠幸几次的模样。然而别宫里的仆人们更认同的可能是魔王只是将这座别宫当做工作不忙时小憩的别院而已,他来这里所做的事情看上去与他安排在别宫里的那位并没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
麦宜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梵阖在前簇后拥中离开。转上那条唯一的路前,他稍稍偏过头,似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她面无表情地将窗帘拉起。
他就是看了她一眼,每次他的到来都是为了看她一眼,当然不是因为情人间的思念,而是因为他要盯着她,看她现在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地底下的力量一直在蠢蠢欲动,她已经成长到了融合期,面对镜子时,已经能够看出她那一双眸子与原来的颜色完全不同了。女仆们为她整理衣装的时候,有时也会盯着她现在这双浅绿色的双眼出神,好像看见了什么神奇的生命现象。但是只要她看向她们眨一下眼,就能够将她们的神唤回来,或者说吓回来。
到现在,别宫里的人基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除了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她的那位魔王。
晚餐的时候魔王又回来了。
逐步融合的麦宜纳尔很远就“听见”了梵阖到来的声音,她很不解,或者说根本预料不到他为什么会去而复返。
这三个月他从来没有过一天内来这边两次,如果说她在他离开后身体出现了什么异动,那还能解释他为什么这般。但是现在他一天内毫无缘由就过来两次,这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
餐厅的桌子并不像流水席那么长,和魔王宫的那张奢华的加长餐桌相比,更像普通家庭里用的桌子。昏黄色的烛火被架子悬在半空中,隐隐遮挡住餐桌对面人的脸,精致的餐点以烛火为线,一边是标准的神族素餐,一边是装着醇香血液的白壶和摆放鲜肉的盘子。
之前在用餐时间梵阖到来时,麦宜是不会出现在餐桌上陪他的,因此这三个月其实两人从来没有同桌用餐过。但是这一次他来得太突然又太快,她刚坐在桌前,完全来不及反应。
“啊,我回来了。”
大门打开,低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随着那听不清的脚步朝这边靠近。背对着走廊外的光线,他的脸被隐藏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这是你为我重新准备好的吗?”烛火终于印在了他的脸上,他微微笑着,带着不真实的温暖,“真是万分感谢,我还担心你会带着你那份回房间里用呢。”
麦宜纳尔静静盯着他一会儿,忽然温柔地笑了起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够和你一起吃一顿饭吗?”
“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梵阖举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色液体,“比如可以联络一下感情……”
麦宜问:“你是在催促我快一点吗?等不及了?”
“是有一点。”梵阖点点头,头上王冠的反光随着烛火晃动。
麦宜纳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有些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梵阖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没有说话,曾经身为当事人,他当然知道那种痛苦有多难以忍受,就算痛到昏迷,也不能够逃避。
许久,他又缓缓勾起嘴角,说:“既然如此,联络感情还是有些意义的,要不我们先联络一下感情?”
联络感情只不过是梵阖随口而出一个玩笑而已,他似乎也觉得麦宜纳尔不会当真,于是也没有让她认真考虑的意思,低头慢慢切开半生不熟的肉排。
“好啊。”
梵阖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正好看见麦宜展开的笑容,在烛火的映衬下真挚得不真实。
他说:“我还以为你会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呢……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以后会经常过来这边。”
“经常过来?”
“嗯,既然都说好要培养感情,当然要经常过来住。不忙的时候,我晚上会过来陪你用餐,如果你没有芥蒂的话一起睡也不是不行。”
“……”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