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着手上的包问:“凯哥,在干嘛?”
“你未婚妻被人追杀,我们在帮她搬行李!”李文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白良顿时清醒过来,急道:“什么?追杀?好,那我们快搬吧!”
“……”李文凯有些无语:“一般人不都会去帮忙吗?怎么你就只想着快搬?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白良迈开步子狂奔,喘道:“担心,可是更相信她。我去帮忙过两次,一次被抓成人质,用来要挟她。还有一次没跟上他们,我就摔伤了,住院养了三个月。所以,我按她说的做,就是在帮她了。听她吩咐,准没错!她说行李搬去哪里了吗?”
“……”白良的言论让李文凯觉得无言以对,这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论调!待两人上了车,他才说:“去我家。”
“那就快走吧!”
李文凯觉得自己跟不上白良的思维了。他沉默的发动车子,开始在空旷的马路上飞奔。
“你们认识很久了?”
白良瞟了开车的人,道:“我们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小的时候,爬过同一棵树,追过同一条狗,逗过同一只猫,往同一口井里撒过尿……”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李文凯意义不明的撇了一下嘴。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起。”想起那些日子,白良的脸上带了些温温的笑意,转眼又消失不见:“可她上大学的时候去了外省。这些年都没有见面了。”
掐指一算也有六七年了,他们错过了一个人变化最大的那几年,可重新见面时,他却一眼就认出她!
李文凯道:“你一直喜欢她?”
“是啊。”这话问得怪,他从未隐藏对队长的感情,他又何必多此一问!白良反问:“有问题?”
“不,就是感觉有点儿奇怪。”
白良拧着头看李文凯,道:“哪里奇怪?”
“就是感觉。我说不清楚,但是感觉……你对她不像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喜欢……”
“凯哥,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白良立刻抗议。
李文凯沉默了。每一次他尖锐的炸起来,他就安静,并且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又说错或者做错什么了。他想了好一会儿,白良说的对,他确实不知道。
很快,他又提出新的疑问:“……你们的婚约是怎么回事?娃娃亲?”
“……”白良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他依旧开口了:“小的时候摆家家酒……”
“……白浪,”李文凯打断他的话,提醒道:“你这不算婚约……”
白良别过头,不再理睬李文凯。
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沉闷了。
李文凯知道自己又说了对方不愿意听的实话,只好没话找话,企图改变一下车内的气氛:“你可是‘浪哥’,新闻不停绯闻不断的八处第一花。”
“我知道,我是画里的美男子,站着就能招蜂引蝶!”白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是行走的雄性荷尔蒙发射器,吸引到的都是些狂蜂浪蝶!”
这话又把李文凯一噎,他哭笑不得,连这样的恭维都被他拿来嘲讽了!他知道这回是真的把这人得罪狠了。
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他开着车兜了一个大圈儿,确定没有小尾巴了,才拐进自家小区。他停稳了车,两个人却都不下去,刚才的争执没能翻篇,所以谁都不肯离开。可二人都没想好怎么打破这诡异的安静,所以都只静静的坐着,各自沉默着。
好半晌白良先开口,默默的来了一句:“因为是小时候说的话,所以不能当真吗?为什么你们都认为那不算数。”
原来他一直在想这件事!
原来他知道那话不能当真,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李文凯想笑一声,嘲他是个傻孩子,却不敢造次。白良平常都精明滑溜的不得了,至少他没有听过白良这样说话。于是他也少有的感性了一回,伸出大手去摸着白良的头,电台里的知心大哥一般开解道:“幼儿园的时候,有个女孩儿坐在我旁边,她说长大了就跟我结婚。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转学了,我连她的名字都忘记了。”
白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也没有躲开他的手掌。
这是在听的意思了?!
李文凯一喜,接着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女孩儿,就想给她摘天上的星星,想以后结婚。”
这可真是“哪个少年不做梦”啊!白良没忍住,噗笑了一声,问:“后来呢?”
“上高中的时候,她喜欢别人,哄我去帮那个人打架。架打了,我受伤了,错全推给我了,我还就傻逼一样抗了。然后我被学校开除了,再后来我爷爷送我去当兵了。”
“有点儿悲哀。”白良应和着叹了一声,一般来讲,男生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吧!
心动了,行动了,然后被爱情背叛了……再然后男孩就长大了,变成不再以女人和爱情为中心的男人。
“我从新兵熬成老兵,每回给大一新生军训,都有女学生说喜欢我,说将来要跟我结婚。”说到这里,李文凯自嘲的笑了一声,收回自己的手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的吮了一口,继续道:“一开始我很高兴,也相信她们,并且满怀期待。结果她们都是骗我的。千篇一律写几封信,然后就开始说有学长打水,打饭占位置什么的,再然后就说认我当哥哥……”
“就没有一个特殊的?太可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