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交给你了,以后我是没机会写了……终于啊,要活的像个行尸走肉了……当初真该听你的话,不要结婚才好。”他又低下头。
“……”我静静地听着,什么也说不出。都这会儿了,想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以后有时间,把我们的这些事写下来吧,相信你的文笔。”
我没有回应他,算是默认了吧,当时想。
吃完饭我们就出了饭店,各自回家了。具体说了什么,怎么分开,回忆里全无印象。
此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渐渐地,竟然断了联系。
想来也是,好友见面,不需要任何身份,但唯独不能有失身份;身份既失,伤及颜面。本来么,人之别离并无多少馈赠,留一段美好的回忆足矣;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狼狈为熟人知晓,哪怕亲如恋人、哪怕近若朋友。
那本日记,我偶尔拿出来翻看,他的文笔干净利索,叙事简洁有致,敢想敢说,力求真实宁愿□□。情感的过往,一目了然;埋藏的心事,清澈见底;只是有些故事让人唏嘘不已。
第32章 32 毕业(第八 昨夜西风凋碧树)
如今,我已经搬到另一座城市,我们是早已断了联系。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回想那天吃晚饭我和他分开的时候,是那样随便,一拐角,各走各的路,连个什么仪式都没有。怪不得有些人握手的时候,那么用力;拥抱的时候,那么靠近。原来说不准哪次相见,就是此生诀别、最后一面。
这样的分别,并不说是多大遗憾,只是觉得对于这份将成追忆的情谊,略有亏欠。
这世上,总会经历厄运、遭遇磨难;但也总会有生生不息的希望和不期而遇的温暖。一路曲折,举步维艰,这时,只想快步走过。而当一切好起来时,却怅然发现,所剩的快乐也已经不多;珍惜刚刚兴起,离别也马上拉开帷幕。上天也总是一次次用离开的方式教我们学会珍惜——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悟叶已秋声。
昨天还在抄作业,昨天还在送别人,昨天、昨天,四年里,有那么多昨天,一眨眼,竟到了我们的毕业季。
毕业了,我们把自习室里的书搬回来,半路上接到一个电话。小曾和浩浩也停下来等我。
我把书都摞在地上,从兜里掏出手机,是飞哥打来的。
“玉岸,取点钱过来,我们在张飞酒吧,被扣在这儿了,老妖挨打了,你快送钱过来吧!”
我心里一慌。有努力的克制自己,认真地回想他说的话。
听他说话的语气,像是旁边还有别的什么人,说话还不太方便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便立刻和他俩商量。
“飞哥他们估计是遇到麻烦了,被扣在张飞酒吧,身上钱不够,让咱们送钱人去!好像老妖还被打了。”
浩浩一听,也慌了:“什么情况,被打了?怎么搞的啊?!”
我脑中努力回想飞哥所说的情形并揣测他说话的语气。
“到底怎么了?”小曾问我。
“别的也没说,估计是被控制住了。”我和他对视一眼,“先报警?”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浩浩也一脸焦虑,眉头紧皱。
拨通110很快就有人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我有两个同学在酒吧喝酒,被一帮混混讹住了,您快来处理一下吧!”
“恩,好,说一下地址,哪个酒吧?”
“滏河南大街,路西,叫张飞酒吧,很大的那个。”
听到这个名字后,他停顿了大约两秒,那边没了声音,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很诧异,难道这样就可以出警了吗?
“挂了,啥也没说。我刚说了地址。”我拿着手机向他俩解释。
“就算出警也不该这么快啊,除非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他们会直接出警;像这种他肯定会核实报警人的基本情况,万一报假警,他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再打再打!”浩浩催我。那就再打一个吧。
“喂,你好。”
“我是刚才报警的那个。”
“恩,怎么啦?”
“你们出警了吗?”
“没有呢,这点小事出什么警;你们这群学生,天天不好好学习,往那酒吧跑什么,自己协商一下去!”说完就挂了电话!惊愕之余,我心里的火“蹭”一下就起来了。靠,这算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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