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着呢。
他什么都慌张。慌张年时倦的身体状况,慌张年时倦的冷漠,慌张年时倦的无视。
他害怕年时倦厌恶。但是……
甘来似想着耳尖又红了红。
年时倦,年时倦亲了他啊……舌,舌头也伸进来了的。
这么一想,甘来似就更搞不懂年时倦的想法了,这个人跟个刺猬一样,哆哆嗦嗦地在那儿暗戳戳地想着,越想越害怕,但甘来似这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想法就越多,而想得越多,就越害怕。
想着想着,甘来似脸都白了白,所幸这时候门被打开了,是尤确。
尤确不得不将这件事和自家二楼联系联系,什么妖魔鬼怪都在想,有些不好意思上门,又觉得不上门也不好,纠纠结结,他还是来医院了。
甘来似想法被打了个叉,整个人却是松了口气,不再胡乱想事儿,回头一看是尤确,愣了下,也很快地反应过来。
年时倦也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是尤确,就有些不懂了,心里没将自个儿的事儿和尤确家联系到一起,想了想,还以为尤确担心自个儿死了没人收拾王贺,等尤确坐了下来,医生说了几句走了,他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我……”尤确有点儿难以启齿,“我真的没想到你上去会……”
年时倦连忙制止他,“别,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想起了当时的一些事儿,一时不大适应而已。”
尤确愣了下,看了眼甘来似,又看了眼年时倦的爷爷奶奶,识趣地没多问,“那行,你要有什么事儿再找我,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年时倦点了点头。
奶奶也没心思招呼尤确,就勉强笑了下,然后就做床边儿对年时倦嘘寒问暖。爷爷虽然脸色还臭臭的,但还是站一旁用眼神打量着年时倦上上下下,医生说得话,一个字儿不落地都听了进去。
年时倦受着俩位俩人的担忧,一时间也没办法和甘来似说话,一回头,就发现甘来似已经打开门走了。
年时倦愣了下,听着耳边奶奶的唠叨,有些失神。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甘来似,即便相处起来很尴尬,但却依旧舍不得。宁肯尴尬着,也不愿意甘来似离开。
啧。
年时倦连“啧”都啧得有气无力的,整个人都倦倦的,是不是哼哼几句,当时应着奶奶的话了。
奶奶以为年时倦困了,也不多说,说是回家煮些粥,送来。
爷爷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想着多去掉几条鱼来,给年时倦补补身体。
年时倦勉强笑了笑,目送着俩位老人出门,门一声闷响关住后,房内安静了下来。年时倦抬着头望着天花板,神走出十万八千里,回不大来了。
往某些他不愿想的方面,这或许也算是好的。
大概是因为接触后厌恶了,所以即使而退?
年时倦感觉自个儿像是个怨妇,念念叨叨念念叨叨,还烦烦躁躁的。
草啊。
年时倦脚踢了下,踢了个空气,有些无力。
草啊。
他闭上眼睛,身体滑了下去,手拉过被子,将头都给遮住。
就不能……
年时倦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别再多想了。
甘来似跟着尤确走了一段路,尤确一开始没怎么发现,以为同路,但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不大对啊……他有点儿怀疑甘来似这是坚持认为年时倦住院和他有关?
尤确转过头,看着依旧跟在自己身后的甘来似,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那么凶神恶煞。
俩人又继续走了会儿,尤确没傻逼兮兮地将甘来似往自己家带,到了树林里,他才停下来,转过身看着甘来似,“有什么事?”
“那俩个人还在你家吗?”甘来似没意外,直接就问。
“在。”尤确点头,感觉有点儿不妙,“你……”
“你晚点回去,我找他们有事。”甘来似听到回答就不多做停留直接往尤确家走了。
尤确皱着眉,并不是很像掺和,也是那俩人自找的,平时为人也不怎样,现在……
尤确看了眼自家的方向,面色冷漠。
不弄出人命就行,当初可是那位大姨闹房子闹得最凶。
甘来似走得快,原本里尤确家也近,大概是因为家里有人的关系,门也没锁,甘来似就直接地进去了,他直接走向大厅,果然,那位大妈和傻叉就在大厅坐着,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是甘来似,俩人都慌了慌,又望了望,竟然没有尤确。
“你,你……”傻叉哆哆嗦嗦的,手机也不玩儿了,揣兜里,身高一米七几的他一直往大妈身后缩。
大妈不觉得有什么,保护着自己孙子,盯着甘来似,却有些后怕,毕竟……
“你……你找尤确?他,他出去了。”大妈说。
甘来似不上话,直接上前撩开了大妈,将她撩一边去,一脚将傻叉踹地上。
大妈身子不稳,后退了几步,见自己孙子被揣在地上就跑上去抱着自己孙子开始鬼哭狼嚎。
“杀人啦!杀人啦!”大妈想着喊大声点儿,招来些人,这样既能保下自己和孙子,又能让甘来似尝尝被人说三道四的味道,虽然她还是有些不满,但这样也行啊。
甘来似可不会这么傻,给她机会。甘来似来得时候就准备齐全,一直都想着等年时倦醒后就来收拾这俩人,绳子抹布都准备了,他直接将大妈的手靠在一起,用身子绑了起来,嘴里塞着块步,扔一边儿去了。
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