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紧紧地抱着妻子道:“丁冬,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我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
孟丁冬将头贴到了他的胸膛道:“长生,你不要骗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农行叫我去上班,我就猜到了。行长后来又来求我,想让我替他向银监会说情。你太累了,长生。要不,我就不去农行上班了,一心一意地去和阿华她们打理生意吧。”
马长生摇了摇头,“丁冬,你应该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我有我的抱负,我的抱负不一定是要当大官,但我必须要有一个地方,能将我的各种想法付诸实施,让那里的人真正过上快乐的日子,不为生活所累,有理想,有未来。”
孟丁冬沉默了。她的父亲孟登科也是官员,可是,她自型没有听父亲说过和自己丈夫一样的话。有人当官,就是为了当官。只要他过得快乐,其他的事,什么也不用管。就像李鸿章当初说的那样,世上最容易的事,莫过于当官。这的确是个真理。
只要和上级保持一致,上头说什么重要,你就说什么重要。上头说奔械,你就奔械;上头说防西化,你就说防西化。至于百姓做什么,那是百姓的事。还有比这样更好做的事吗?没有风险,没有投入,不需要真正做什么,只要耍耍嘴皮子,再抱紧上头的大腿,一切都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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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丈夫马长生却想着要利用权力,真正做一番事业。这样的丈夫,只能让孟丁冬开心。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孟丁冬答道。她不想再说下去了,因为时间不早了,丈夫明天一早还要去上班。
马长生嗯了一声应道:“百河和革城很快就能合并了,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去那里做书记或者市长。到时候,你可以从省行下去,到下面的分行工作,也能做一点事的。”
孟丁冬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好,我愿意。我去帮你。”银行掌管是钱的事儿。这年头,还有比钱说话更算数的吗?除了权力,再没有其他了。
夫妻两相拥而眠。孟丁冬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因为她一向来吃药避孕,今晚她忘了这个重要的功课没做。孟丁冬正要起床,忽然感觉窗外有人。她这么一想,心里就怕了,可是她又不想叫唤。因为她怕惊醒起马长生。
很多女孩子,在没有结婚之前,胆子很小。可是等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原来足以让她怕得要死的事情,在她看来,已经不足为惧了。
孟丁冬拿起床边的一本厚书,朝着窗边走去。
房间里亮着的,是散发着幽幽灯光的壁灯。孟丁冬走了过去,刚将书扬了起来,只见窗帘处似乎抖动了一下,跟着就再没有声息。
这一夜,孟丁冬彻底未眠。她已经预感到不对劲。她刚才想过了,自己家住的楼层可是三楼。能到三楼窗户上来的人,这人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仅凭着她的一本书,就可以将对方吓跑吗?不能。
如果对方要向自己两口子下手,只怕自己和长生都已经死了。
孟丁冬想到这里,浑身出汗。
第二天天刚亮,孟丁冬就起了床,她直奔保姆阿姨的房间,去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昨晚上,她可是担心了一夜。不过她一直没有听到异动,加上怕马长生受了惊扰,这才忍到了现在。等孟丁冬看到孩子仍在摇篮里酣睡时,她这才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去了。
马长生起床后,他见到孟丁冬起得比他还早,很是奇怪。正想问什么时,马长生忽然觉得孟丁冬神情有异,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孟丁冬也不敢让刚刚起床的公婆担心,便将马长生叫到了卧室,把她昨晚夜里所见说了一遍。马长生愣住了。他随即掏出了手机,给高若飞拨了个电话。
高若飞这几天也是忙得要命,因为政法委曾绍书记听过他两次汇报了,代省长杨惠也把他叫过去了,让他立即将东海论坛针对马长生帖子的背后主谋深挖出来,“随便地在论坛上发帖,攻击我们的一位领导干部,这是什么风气?这样的风气,不能助长,要不,我们的干部队伍岂不是人人自危?捕风捉影都谈不上的事,竟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省公安厅要找到发帖人,跨省抓捕。”
杨惠措辞的严厉,比曾绍有过之而无不及。高若飞只觉得背后出汗,他忙不迭地点头,心说这个厅长,也不是那么好干的呀。
好在马长生没再催促他,高若飞这才缓了口气。可是这一早,马长生的电话就来了。
ap;(搜索“”)nbsp;“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几个刑侦能手过来看。嗯,我明白,保证不惊扰老爷子老太太和秘书长夫人,”高若飞一个劲儿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