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诚看着修筑好的内城墙,心中得意之极:只用了四天四夜的时间,便建起一道小长城,把城内百姓保护在里面,他真算是大明第一的建筑师。≧幸亏京西皇庄首席建筑师秦可不在这里,否则以秦可的毒辣眼力,一定会发现内城墙上许许多多不足的地方,把朱由诚批得一钱不值。不过,既然秦可不在,就由得朱由诚得意一会儿吧。
信王道:“诚哥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等吗?”
“不等了,”朱由诚抬头望着城墙上渐趋激烈的战斗,道,“大明的血不能流得太多。如果把贵阳城的守军拼光了,一旦我们离开贵州,没有足够的武力震慑夷人,他们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朱由诚转身,朗声说道:“传我命令,把武器库里晾干的火铳和子弹全部下发。”
其实,早在两天前,火铳和子弹就全部晾干了。陈国齐带人一一试过,一扣扳机,火铳后部火星四溅,点火装置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而子弹的底部也非常干燥。只不过因为子弹造价太高,再加上怕子弹发出的声响惊扰百姓,所以没有实弹射击。
锦衣卫一听这命令,心里那个激动就别提了——当了四天的泥瓦匠,终于干回本行了。
不过朱由诚的下一句话又让锦衣卫将士的心情低落了不少:“所有士兵坚守在内城墙之内,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城墙擅自出战。”
命令下达完,朱由诚带上近百名护卫,准备登上城楼,把蔡复一和傅宗龙两位接回来。城内已经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他决定强行把两位带走——如果他们再敢叽叽歪歪,直接打晕了抬下来。
刚翻出城墙,就听后面有人喊道:“诚哥哥,接一下我。”
原来信王非常自觉地跟在后面。朱由诚大汗,怎么忘了信王这个小跟屁虫呢?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劝不动信王的。虽然现在城楼上有点危险。但毕竟明军还守在上面,只要留心冷箭,以锦衣卫的身手,护住信王的周全不是难事。
朱由诚回身扶住信王,把他搀下城墙。城墙不高,以信王在京西皇庄的训练,这道城墙根本难不住他。不过,有人可以依靠,信王不由懒了起来——这也是人的通病。
一行人径直登上城楼。
傅宗龙大喜。问道:“锦衣卫终于决定出手了吗?”
朱由诚道:“内城墙已经修筑好,可保城内百姓平安。傅大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请进内城休息,也好给贵阳留一点老兵种子。”
傅宗龙大怒,道:“本官世受皇恩,当鞠躬尽……”
朱由诚也不跟他啰嗦,用目光示意动手。侍卫队长上前,以掌作刀。在傅宗龙的脖子上砍了一下,傅宗龙当即昏倒在地。两名侍卫上前。把傅宗龙抬了起来。
蔡复一就在旁边,见朱由诚突然动手伤人,喝道:“姓朱的,你敢……”
又一名侍卫上前,如法炮制,把蔡复一也弄晕了。
朱由诚露齿一笑。道:“我还真敢。”
傅宗龙和蔡复一自然不是一个人守城,他们身边都有武艺高强的侍卫,不过侍卫们都没有上前。侍卫们不一定认识朱由诚,但都认识信王,见信王带着人一上城墙就把两位大人放倒。知道这些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属于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还是少参与为妙,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朱由诚问道:“这里除了傅大人和蔡大人之外,品级最高的官员是谁?”
蔡复一的一名侍卫答道:“大人,是总理鲁钦。”
这个总理自然不是后世的国务院总理,而是总理川、贵、湖广军务的简称。
“把他喊来,本官有要务交给他。”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材高大,长相粗豪的大汉走了过来。
他见信王在场,唱了个肥诺,道:“末将鲁钦见过信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朱由诚见到这位名震西南的大将,心中欢喜,微笑道:“鲁将军,这厢有礼了。我是大明军事学院的司业朱由诚,和你一样,都是大明的武将。”
大明以文为尊,朱由诚提自己的武职,而不提自已的文职,话语中的拉拢之意,不言而喻。朱由诚有两个武职,一个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另一个是大明军事学院司业。锦衣卫这个武职太过阴损,提及反为不美,所以他才强调自己的大明军事学院司业一职。
谁知鲁钦并不领情,平淡地问道:“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要事将末将传来,如果没有大事,仅仅是闲话家常的话,恕末将不能奉陪。”
突然,他发现被锦衣卫抬着的傅宗龙和蔡复一,勃然大怒,用手指指着朱由诚,大声说道:“朱大人,现在叛军攻城,正是危急存亡之秋,想不到你还在窝里斗,大明坏就坏在你这种小人手里。告诉你,叛军如果破城,可不管你是不是锦衣卫,照样是一刀下去。”
朱由诚心中不乐,自己身为大明高官,未来的内阁首辅,折节下交,鲁钦不领情不要紧,反而点着鼻子指责自己做了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绫,道:“我奉圣旨,来贵州平叛,五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别说我只是打晕他们,就算是立斩之,也没人敢说什么。”
“哼哼,朱大人好大的官威。本官是正二品的总兵官,朱大人也斩斩看哪。”
鲁钦现在虽然总理川、贵、湖广军务,不过这是因奢安之乱而临时设置的官职,有事可管却无品无级,他的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