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他茫然无措地对着冰冷的门板进退两难,要怎么说,他知道了呢。
他开始后悔自己听到他父母的话了,如果当时他晚来一步是不是就不知道事情真相了,可是晚来一步悲剧还是发生了啊,他阻止不了,就是没有这个机缘巧合最后还是会知道,更何况他本来就很好奇,现在他埋怨起自己的好奇心了。
陈舟独自站在门口茫然不知所往的时候,他听到门内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像是击打在他心上,他不由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盼望着门会打开,同时企盼着门不要开,可惜那脚步声不是奔着开门而来,就在靠近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而后又远去。
纪沫木然地在坐在桌前,她看着空落落的书桌觉得桌面太干净了,她抬手准备拿过一本书来看,她实在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了只觉得脑子里充斥中很多声音,想到刚才和陈舟分开的场景,想到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心里忍不住难过,终于要走到结束了吗?
她的窗帘没关,只开了一盏台灯,她孤独地坐在台灯下,墙面映出一个孤独的影子,拿着扫把弯腰扫地的女人好奇地从窗前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沫沫啊,吃饭了吗?”
自从那一次女人称她“沫沫”要她监督男孩学习开始,这个称呼似乎就一直没有变过,一开始是她母亲也在这里,高三开学的时候她又不打招呼地帮她收拾好行李房间,她再也没有找到机会去纠正这个无比亲昵的称呼,而且她似乎也习惯了这个称呼,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别扭了。
又是这么寻常的问候,其实问这样话的人并不关心你是否吃了饭也没有意思要请你吃饭,不过是聊天伊始的开头语,就好像所有的演讲前都要客套地拉近乎,可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说话,也没有聊天的兴趣。
她疲惫地回道:“吃了。”
女人又直起腰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就“哦”了一声继续开始扫地,她还没吃饭,纪沫一进门就看到她把饭菜端到客厅,可是她一直没吃,因为男孩还没回来,纪沫听见她低声抱怨了一句,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自从男孩如她所愿考入实验中学以后,他的母亲似乎对他的管教放松了些每周五放任他在外面玩耍,周末还得待在家写作业,男孩为抓住了难得的假期,总是在外流连忘返,纪沫看见女人扫完地去客厅饭桌前坐着,又看见她端着饭菜走进来厨房,她知道女人又把菜放回锅里防止它冷掉。
她忧伤地抬头看了眼雨后的夜空,感觉天空湿冷湿冷的,连风都是冷的,明明渐渐入夏了。
楼梯道传来咚咚咚的爬楼声,陈舟恍然间被吓了一跳,他无缘无故站在人家门口实在容易胆战心惊,更何况是这个他百感交集千头万绪的时候,他往下看去,一个圆乎乎的脑袋跑上来,直到跑到他面前时,男孩满脸通红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奇怪地问道:“哥哥,你怎么在这?”
陈舟想起他是那个和纪沫住一起的小室友,他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男孩善意地眨眼道:“你是不是来找那个姐姐的?”
陈舟心一惊,示意他小声点,其实他说中了却让他更加紧张了,他想了想挥手叫他走过来,弓着腰小声和男孩说道:“你帮哥哥一个忙吧。”
自从陈舟帮他出头赶跑那几个欺负他的同学之后,男孩就对陈舟无比佩服,他连连点头说道:“好。”
陈舟拍着他肩膀说道:“你帮我看看那个姐姐现在在干嘛行吗?”
男孩好奇道:“哥哥,要不要我直接去把姐姐叫出来?”
“不行!”
男孩吃惊,陈舟语气和缓道:“不好意思,你只要看看她,告诉我她脸上什么表情就好。”
男孩这次没有问,他点头走了进去回过头又看了陈舟几眼。
纪沫听见女人破口大骂道:“这么晚还知道回来啊?又跑哪去玩了?不要读书了啊?”
男孩畏畏缩缩地看了窗前纪沫一眼,随后被他妈妈赶去洗手吃饭,她看见女人一手一碟菜从厨房走出来,女人的脸被烫地和手指一样红,走到客厅时却仍旧小心翼翼地把碟子放在桌上,纪沫觉得看着她前后矛盾的动作无比可笑,与其搬来搬去不如等男孩回来再做饭,不由得嘴角扬了起来。
男孩在她催促下从洗手池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他慢吞吞地经过阳台时又看了纪沫一眼刚好看到她嘲笑的嘴角,他立刻转了个方向跑出了房门,走了出去把门给掩上了,纪沫不知道他去干嘛只知道他回来时满面红光。
陈舟听到男孩说纪沫高兴地笑时松了口气,幸好她还好,陈舟答应小男孩下次送他一个游戏机,男孩摇头说不要,陈舟坚持但他只是摇着头一转身跑了进去。
陈舟无可奈何,听到纪沫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异样后他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转身黯然离开,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人是他自己啊。
纪沫继续茫然地撑着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树梢,客厅里传来女人和男孩的说话声,又不知什么时候男孩站在她的窗前朝她大喊道:“姐姐。”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