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疲倦地喊亲爱的接电话亲爱的你快点接电话……
天雷啊!
可人家薄荷君就是能巨从容的先看看来显,再微微蹙眉,最后才缓缓按下接听键。
薄西岩没避人的意思,李爽自然也光明正大的旁听。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挺着急,上来就叽里呱啦说一堆,也不知哪国方言,反正顺着听筒飘出的若干音节都像来自外太空的,且语速极快。
薄荷君从来不是什么耐心之人,只大略听了半分钟,便递给对方三句话:“帕塔,别闹,我可以下班了。”
李爽从本心上讲是真没想八卦,可那耳朵非要自顾自地竖成天线,他拦都拦不住。
电话那头的家伙似乎不依不饶,又叽里呱啦起来,李爽心说这不同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你换个人来跟薄西岩这么聒噪试试,早就……
“听好,别蹬鼻子上脸。”
得,薄荷君就一童叟无欺天秤座。
第20章
薄荷君的电话没持续多久,李爽看了下表,可能拢共也就两分钟。
然后薄西岩问他:“等下你回所里么?”
李爽点头:“怎么也得跟头儿汇报下战果。”
薄西岩估计是想乐,但他实在不擅长,于是表情就只透出微微的有趣:“咱今天有战果么?”
“没有战果就是最好的成果,”李爽手腕一抖,雪糕棍儿准确无误的落进垃圾桶,“这说明咱辖区睦邻友好家宅平安。”
薄西岩不跟他贫,只淡淡地说:“那你帮我跟王副打个招呼吧,我这边顺路,就直接回家了。”
“成。”李爽答应得痛快。本来他们所也不搞官僚主义那一套,平日里无偿加班多了去了,再没点弹性铁人也得揭竿起义。
这回薄西岩没搞那形式化的谢谢,反而是特有绅士范儿地冲李爽点个头,末了终于送出一记若有似无的微笑。
太阳咔嚓一下就落山了。
李爽觉得他应该马上脚踩风火轮回去告诉所里弟兄自己看见神迹了,好么,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夕阳仅剩的丁点儿余晖把薄西岩本就不短的背影拉得更长,慢慢的与电线杆在水面马路上的倒影融为一体。李爽便在这狭长的阴影里反复咀嚼刚刚听来的名字。
帕塔……应该是名字吧?不过怎么听都不像人类倒像是爱犬昵称,可问题是拿着电话对另一端的爱犬说,别闹,我要下班了?
……
盛夏傍晚,爽哥成功的被自己营造出来的臆想图景瘆着了。
犯罪嫌疑人落网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据说是东城弟兄们扫黄时搁洗头房里把人逮着的。要说也是那人该着,本来人东城弟兄们没注意这么一号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扔人堆里就没影儿的,可架不住他心虚啊,非得逃,你说你要逃跑那就趁乱呗,还偏要在其他同道中人都老实巴交抱头蹲墙角的当口做这出头鸟,那东城弟兄们天天的大回环外带引体向上能是白练的?当下摁住。最后一细查,得,城东弟兄们险些晕菜。
不管洗头房内勇擒恶徒这事迹传出去好不好听,反正“六一五大案”就这么破了。
捷报传来的时候李爽正跟薄西岩一起给市政当外援呢。全市的下水道要统一整改,免不了影响交通。这车多路窄就容易出事儿,交警不够找协警,协警不够那就得找片儿警了,反正都是些鸡毛蒜皮,片儿警倒也对口。
这几天李爽和薄西岩也搭档出默契了,通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人到他俩手里没半小时保证服服帖帖,事儿到他俩手里没半小时保证稳稳妥妥。弄得交警队那政委三天两头跟王大刚打听,你那俩兵想转系统不?
给市政帮忙期间,默认八点半下班,所以每回李爽跟薄西岩往家回的时候都是华灯初上,各式霓虹让夜色下的城市看起来是那么的色彩斑斓,迷离中,漫出些许不真实感。
薄西岩家在城西,李爽家在城中,但两人执勤的地儿属于城中偏东些,故而每天回家的公交车总有一段是重叠的。近九点的基本就是末班车了,人很少,两个人通常就并排而坐,然后相顾无言。
可今天等了十多分钟,愣是没看见车的影子。
“要不打车回吧。”李爽提了个比较靠谱的建议。
薄西岩没意见,并当下身体力行的冲着远方疾驰而来的taxi伸出了坚实的臂膀。
结果下一秒就听个女的在胡同里喊:“救命啊,抢劫了——”
“薄荷……”李爽实在找不到词儿来表达自己澎湃的内心世界了,唯一能做的只是拍拍瘟神肩膀,然后以光速转身冲进胡同。
“警察!别动!你他妈站住,还敢给我跑——”
寂静的小巷被爽哥的怒吼震得摇摇晃晃。
“还要车么?”后脚停过来的出租车司机看看薄西岩,又远目了一下巷子口,等客人自己决定。
薄西岩理所当然地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吩咐司机:“去巷子的另一头。”
司机瞬间领会精神,一脚油门踩得那叫一个亢奋。
出事儿的巷子属于尚未改造的城中村,瓦舍密集,蜿蜒狭长,没个一二十分钟根本出不来。于是乎薄西岩靠着车门等了半天,才等来那俩摇摇晃晃的人影——任谁狂奔二十分钟也没办法再维持矫健的身姿了。
薄西岩没费吹灰之力,一伸腿,扭个膀子,就把小贼拿下了。看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爽直吐血。
“你他妈、你他妈……这招……招也太损了……”
“前后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