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碧洋琪携带着蓝波和一平前来探望,病房里面本来沉重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夏尔曼一见到美女就忘了本,嘟着章鱼嘴拼了命的想要献上爱心的一吻,这举动惹得蛇蝎美人立时端起两个巨型的有毒料理向他扔去,妄想替世界世界上所有的女性解决这一人型骚扰机。可彭格列顶尖医生的本领自然不用说,再毒的东西到了他的面前都是毫无用武之地,所以即使被紫色的大蛋糕击中,他也只是抹了抹脸,然后若无其事的接着像只苍蝇一样围着碧洋琪打转。
两个成人在那里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本来最应该被关注的病号狱寺反而被冷落到了一旁。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夏尔曼能引走这个麻烦姐姐的注意力他真的是要感激万分。虽然在他的努力克服之下,见到碧洋琪的脸时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反应,不过长年累积下来的精神恐惧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消除的,腹痛还是时隐时现的,这让他有些苦恼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只好暗自忍着。
山本枕着交叠在脑后的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他望着窗外的阳光,被酌染了几分明亮的黑眸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思绪,他看了看那个伤势颇重的黑曜少年,又扫了一眼紧闭的医疗室大门,随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接着看窗外的景色。
蓝波和一平在病房里也像往常一样的打打闹闹,小奶牛的恶作剧不断,天朝小女孩总是想要阻止他但又经常帮倒忙,将一切弄得更加糟糕。
总之,等到纲跟着里包恩回到病房里时,他已经完全认不出医疗室的原本模样了。墙壁被强力毒素腐蚀的焦黑一片,天花板也是黑洞洞的隐隐还有被炸药燎烧出来的痕迹。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头,随后又将视线转向狱寺的身上。只见本该好好休养的病号正恶狠狠地抓住蓝波的蓬蓬头,使劲的在空中摇晃着,时不时还用力的将眼泪汪汪的小奶牛像个球一样的揉了揉去,随后因为自身动作幅度过大而导致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一层血晕立刻在绷带上扩散开来。
“作为这里的主治医生,你是不是该好好的向我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呢,夏尔曼。”纲的声音轻柔万分,仿佛一落进空气里就能化了一般。他用手撑着脸颊,抬眸间眼角眉梢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派纯真之气。唇边是盈盈的笑意,不深却带着一层浅浅的魅人弧度。明明是两种极大地反差,但在他的脸上却异常的融洽,叫人看了简直都能将魂勾走了一半去。
但纲越是这种态度,就暗示了某种程度上的危险。夏尔曼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赶忙整理了一下满是鞋印的白大褂,然后假装正经的露出了一个一切安好的淡然笑容,“只是病患不太乖而已,没有什么大事。那个黑曜的少年我已经稳住了他的心脉,生命无忧,而且马上就可以醒过来了。”
夏尔曼不愧是混了黑手党界很久的老油条,一下就看出了纲对于狱寺的在意,想来事情的起因应该就在自己‘曾经’的宝贝徒弟身上,所以他毫不内疚的就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然后立马又将是重要线索的黑曜少年扔了出来,彻底把那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
“哦~~,是吗。”纲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在他是在指向谁。他望向已经乖乖爬上床的狱寺和正以乖宝宝姿势坐在凳子上的蓝波,那二人脸上正在露出一脸讨好看起来一模一样,他头一次发现其实冤家也是可以很有默契的。
隐下发自内心的想要微笑的感觉,纲迈着优雅缓慢的步伐走向病床边,他的脚步声很轻,可却像落入湖水的石子一样在空气中引出了一层奇异质感的涟漪,每走一步它就益发的扩散开来,搅得在场人的神经都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他在狱寺的床榻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宠物因为紧张而僵硬起来的身体,伸手摩挲了一下对方的面颊,那种轻柔的力道简直就像是在安慰一般的让人感觉到舒适。
狱寺不解的抬头,却恰好撞上了纲视线。他望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脸庞以及颜色略微幽深的棕眸,不知怎的,心里竟感觉到了淡淡的喜悦。
真想,不顾一切的吻下去。狱寺被那色泽诱人的唇完全的吸引住了,他的视线在那浅浅的轮廓上描画出清晰的曲线,每个地方都细致的让人心动。他还记得那唇的温度,还记得那唇的柔软,他开始渴望与它触碰,心里就像有一只小虫在不停的爬来爬去一样的难耐不已。可他还是要顾忌着,他无法像纲一般不在乎别人的视线,他是个世俗的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约束着。
“隼人,也许我该……”纲俯下身凑近狱寺的耳旁,他的呼吸令那水烟色的发丝轻轻的在空中打起旋,一拂一拂的扫过隐藏在里面的耳垂,“重新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宠物。”
“十代目……”耳边微痒的感觉让狱寺不自然的缩起了肩,他垂下了自己的视线,感觉心里的某处被什么触碰了一下,不痛不痒但是涩的令他的喉咙都感觉干干的。
看到不知为何黯然起来的狱寺,纲微笑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的平衡。身后的气息变得有些紊乱,他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山本此时的异样。可他依旧没有去说些什么,只是摸了摸蓝波的头,伸手从衣袋里拿出几颗糖赏给努力装乖的小奶牛。在看到蓝波高兴着欢呼的爬到他的怀里时,他唇边的弧度变得更加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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