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大,可也没强大到活生生虚构出一个能和你□□的人的地步。
我不明白他虚弱道。
跟我去一个地方。李研把他拉到车里,在那里,你会知道一切真相。
阮恒,你早该清醒了。
李研带他去了一个小公寓,不是很大,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家具都被白布罩上,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这是我中学时住的公寓。李研解释道,现在只有这里稍微安全一些,江初马上就来了,他需要点时间甩掉那些警察。
江初?他忍不住问。
李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瓶矿泉水,看了看保质期,拧开盖子灌了半瓶,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没骗你。你记忆中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阮恒低声说,一个月前那场碎尸案,好像是他救的我,我记不太清了。
那不是你第一次见他,阮恒。李研说,你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年前,卫林书过世不久,你精神出了问题,经常出现幻觉,我把他推荐给你,以心理医生的身份。
我没有印象阮恒皱眉。
意料之中。李研挑了下眉,在沙发上给他找了个还算干净点的地方让他坐下,他要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你当然会有印象。可问题是,他不是。他是你的伴侣,阮恒,你们相爱了,在卫林书死后的六个月。
别急着否认,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知道,这毕竟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但你必须听我把我知道的说完,这是你欠江初的。
你们本来过的很幸福,可是在一个月前,那场碎尸案发生以后,他把你救出来,你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神智清醒,只除了一点
李研苦笑,你管他叫卫林书,你的记忆完全错乱了。你不记得卫林书已经死了,你也不认识江初我还记得江初当时来找我时的表情,我从没见过他喝那么多酒,他说,你记得所有事情,甚至是一个死人,却唯独不记得他。
我把江初当成了卫林书?阮恒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李研说,你一看见家里的照片就身体抽搐呼吸困难,他把所有的照片都藏了起来。我们也想过让你清醒的办法,可是顶多一个晚上你又会恢复原状,而且你失眠的情况越来越厉害,他只能放弃那些让你清醒的办法,让你这样下去。
你打过他的手机,是空号对不对?
因为你打的根本就不是江初的手机,你拨的手机号是卫林书的,一个死人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接听?
我不知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他浑身颤抖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睛睁的大大的,终于有泪水滚落,清脆的砸在衣服上留下干枯的疤痕。
感知渐渐远去,眼前昏暗一片。混乱的记忆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针扎一样的痛楚。耳边响起脚步来去的声音,他能感觉到身边的沙发微微下沉,有人伸出手把他抱在怀里,用一种失而复得的力度,他靠在那人胸口处,听着略显急促的心跳。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小小的,含糊不清,是卫林书,还是江初?
你希望我是谁?那个人的声音是柔和的,带着轻微的沙哑,他的吻极轻极轻地落在他的额头上,无论是卫林书还是江初,我永远是你希望的那个人。
阿恒,你希望我是谁?
阮恒抬头,视线里的模糊逐渐褪去,那人的样貌缓缓展于眼前,熟悉的轮廓,挺直的鼻梁,薄而微抿的嘴唇,平时总波澜不惊的眼睛,此时,正静静的专注的看着他。
抱着他的这个人,胸口是起伏的,是温热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那具被深埋地下的尸体。
他不是卫林书。
耳边又依稀响起李研走时留下的那句话,阿恒,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接受现实还是活在记忆里,你总要做个决定。
你是江初。这句话一出口,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心情一下轻松起来,精神上反而涌出困意。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抬起身吻了吻江初线条优美的下巴,带着叹息,我想起来了,林书已经死了,你是江初,也只是江初。
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阮恒感到了轻微的湿意。
睡意渐浓,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温暖干燥的手指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挣扎着不让自己睡着,帮我作证我不是凶手那天我和你在一起
放心,我都知道。他轻声哄他,你不会有事的,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得到解决。
他的姿态是温柔怜惜的,眼里含着柔情,然而你细细看去,除了柔情以外,还有勉强被压制住的怒火,在漆黑的眸子中酝酿。
所有背弃、怀疑、陷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因为,你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啊。
江初从未说过谎话,第二日阮恒醒来,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男人就坐在他床边,腿上放着一本书,目光淡然地望向窗外。见他醒来,眼里立时冰雪消融,指尖轻拨了拨他额前的发,说,睡醒了?
阮恒嗯了一声。
江初说,饿不饿?我煮了些粥,是你喜欢喝的。他神情略带疲倦,眼下有淡淡的阴影,衣着随意,只是这些也掩盖不了他周身卓然雅致的气度。
他和卫林书是完全不同的,阮恒默默想。
给我盛一碗吧。他说。
男人颔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