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天性里,始终还有种小孩子似的天真----不是是非不分的幼稚,而是一种对事物本身的好奇心。不会轻易被外界的评判影响,不会顾忌他人的嘲笑,坚定而执著地想要了解、想要触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达成目标绝不轻易放弃----是大部分的“成年人”都不会再拥有的一种简单而直白的行为方式。
这种性格放在有的人身上,可能只会让他觉得是因为境遇太顺、成长环境太好,才这么纯真任性、以自我为中心,从而嗤之以鼻。但在明仲夜的身上出现----在他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他倒愿意看着这个人偶尔露出这样的一面,让他能好好宠溺一番。
大概他这也算是有了脑残粉的潜质了----只对那个人选择性地双标。他有些自嘲地想。
吃完晚饭,收拾好了东西,两人便出了门----这些天倒一直都是这样的行动节奏。他做饭的时候,明仲夜总在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偶尔伸出不灵便的右手帮着洗洗菜或者端端盘子、拿拿调料,要不就是干脆黏在他身上,从身后轻抱着他,同时还不忘凑过脑袋来看他炒菜,仿佛一只大号的人形挂件;吃饭的时候,那人一边用行动卖力地向他证实“今天的饭菜味道也很好”,一边很执著地刀、叉、勺子齐上,甚至挑战了一下筷子,仿佛在用越来越娴熟的技巧展示饭桌上的十八般武艺;至于吃完了,他倒是不用再多操心,明仲夜会帮着他直接将本来就吃得很干净的碗盘收拾了,然后洗刷干净整理好----这个人虽然没有他那样强迫症似地喜欢井井有条的秩序感,但也是个热爱干净的轻度洁癖患者。
“怎么办,岚,我觉得被你这样投喂下去,最近又缺乏锻炼,伤好了我肯定得胖一圈----”明仲夜半开玩笑地对他说。
“你要那么骨感做什么?”他斜睨着对方,“还想上杂志秀身材,继续勾搭粉丝对你犯花痴啊?”
“你不是不喜欢太胖的么。”明仲夜看着他,眨巴着眼睛,“还说我要胖了肯定就不要我了。”……旧账倒是记得很清楚。
“你得允许我口味有变化的时候。”他挑眉道,伸出手去捏了捏对方的腰----那人的身板很扎实,但肌肉并不虬结硌人,“就目前口味来说,这种程度差不多刚刚好: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有肉。”
“诶,还会变化,要求这么高啊……”明仲夜假装为难地看着他,“那你下次会是什么口味,能不能提前预告一下,我好有点准备?”
“根据既有行为数据构建模型,并对未来做出正确预测----这不应该是你的专长么,明博士”
“对象的权重太高,估算偏了毫厘都会害得整个世界被折腾出个大震荡,我哪敢随便乱来……”明仲夜伸出手来,将他的手握住了,放在自己的心口,“不然还是借助下人工矫正,把规则直接告诉我这个系统?”
“你这可是在作弊,明。”感受到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他愣了一下,轻轻笑着收回了手,“走吧,再磨蹭电影要迟到了。”
“嗯。”明仲夜紧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晚上的电影是一部法国文艺片。影院里人不算多,坐得也是零零散散。电影开场了一会儿,看着左右无人,明仲夜便把放在两人中间的水杯取下了,挪到了另一侧,然后把座椅中间的扶手拉了起来----
他在余光里看了一眼,没有多说话。
然后就感到那个人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在他左臂上轻轻挠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转头,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了对方那只不老实的手,在上面轻轻拍了两拍----“好好看电影。”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