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他站在一个看不见的平台上,被一双巨大的眼睛注视着,如影随形。那双眼睛没有本体,虹膜呈现浅黑色——是的黑色也分色度的话,这双眼睛的虹膜的黑色,比中间瞳孔的要淡一些。如果不是由于这双眼睛实在是巨大,雷蒙德都难以区分开这黑色的虹膜和黑色的瞳孔,更有趣的是,这双瞳孔并不像普通人一样是圆形,而是两头呈现锥形的竖瞳——就像蛇的瞳孔。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这双眼睛的注视让他不寒而栗。
“开始吧。”那个预期中的冷漠声音又响起来了。
第一次进入这个梦境的时候,这个声音告诉雷蒙德这里是他自身意识的深处——哈,好熟悉的场面,只是这一次雷蒙德有手有脚,全身都被困在此处。接着这个声音开始指导他尝试引导自身的潜力和本能,这是一个相当麻烦而痛苦的过程——不会比苏乞儿在梦里被老玻璃摔打更容易。
雷蒙德一开始根本不得其法——他连入手的地方都摸不着。
“而且你老这么看着我,我压力很大的知不知道?”雷蒙德抱怨着,看向那双墨色的眼睛。
“那不是我在看着你,那是你的本我。”那个声音回答他。
“所以你并不是我?”dejavu,小雷笑了。
“我只是在帮助你。”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在那个声音的“帮助”下,雷蒙德在梦里不停的挨揍,——被各种元素魔法攻击,忍受各种疫病魔法,被各种召唤物追着啃,体验各式各样的非正常状态,甚至还被迫在梦里进行深层冥想——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进入更深的潜意识冥想!听起来充满了精神病的风格啊!
“你的进步太慢了。”那个声音说着,“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实际上雷蒙德已经在意识中掌握了护盾术(d)和抑制疾病(suspe),在短短五天中,有这种进步已经足以让老梅惊讶——如果他在场的话。
“你需要一些激励,”那声音又说,不等雷蒙德反驳又命令道,“看向那双眼睛。”
雷蒙德本来不愿意顺从他,但是这个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迫使他服从指令。
他看向了那双墨瞳。
第一次,那双眼睛眨了一下眼。
雷蒙德只感觉深黑的竖瞳越放越大,最后将自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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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小雷?”有人轻轻推他,动作极其温柔。
雷磊感觉自己手臂酸麻,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趴在值班室的桌上睡着了,胳膊下压着一份病历。他戴上眼镜,看了看旁边的人,是向川,正穿着淡蓝紫色的洗手衣,上衣规规矩矩的扎进裤腰里,手上提着一包食物。
“向老师?”雷磊高兴极了。“你今天也值班?”
“和何老师调了个班,今天我值二线,刚刚下手术,”向川点点头,把手里一口袋吃的放在他桌上,“手术室还剩了点牛奶和鸡蛋,我喊了个外卖面条,你将就吃点吧。”
“嗯。”雷磊乖顺的点点头。
向川看看他桌上的病历,“怎么,写病历都写睡着了?”
雷磊有点不好意思。
向川是他的老师,也是医院的主治医生。要说年轻嘛,也已经人到中年了,如果要说老嘛……本院最年轻的主治大夫也是36岁高龄——是小了向川几届的师弟。
雷磊上诊断学小班的时候,向川正好带他们这一组,虽然给的教师名单上,向川的职称只是讲师,雷磊却觉得他比某些教授和副教授讲的清楚多了——态度也温柔又谦虚。事实上不仅是雷磊,同组的10个同学都对向川一致好评,他上课提纲挈领,详细的诊断技术演示又毫不含糊,又注意与学生互动,因为是小班,所以几乎是挨个照顾,直到大家都掌握要领为止。
雷磊不可遏制的对这个随时都干干净净温文尔雅的男人心生好感。他甚至偷偷的注意过向川并没有戴戒指——那次向川用他做演示对象,教大家腹部触诊和叩诊(一般的诊断分为视触叩听),向川的手柔和干燥,那时候已经入秋,为了避免给学生造成不适,他还特地拿了个热水袋把手捂热了。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兴奋,紧张,还是突如其来的幸福感,那次雷磊不可救药的□了,幸亏向川当时并没有注意,而是专心致志的向同学演示顺时针触诊和各器官体表投射区域的叩诊手法。
雷磊怀着一颗热切的心开始期盼起以后的日子来——实习转科,之后不论是考研还是留院做转科住院医,都有大大的机会跟着向川。
雷磊虽然清楚自己是gay,但在确定他人心意之前,绝对不会做出骚扰他人的举动。虽然他自己能够面无惧色的顶住恐同压力,但他也明白冒然的示好会给别人带来大量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他不愿意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忍受非难。所以即使在转科的时候跟上了向老师的组,他也依然只敢小心翼翼的用爱与憧憬的眼光注视对方的后背。
向川没有让他失望,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雷磊发现他比自己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