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茶香充斥着五脏六腑,让我着实清醒许多。
我抹了一把嘴。
“对,是我。”
[二殿下视角]
冷风灌了进来,“唰”得再次把窗户冲开,雨丝从敞开的窗口飞洒进来,吹打在陵墨和我的脸上,让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陵墨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些。
看着陵墨似笑非笑脸上饱含着挣扎、隐忍,纠结着的爱与恨的神色如此强烈又陌生,只觉得心头隐隐发酸。
“可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低声问他。
现在,陵墨已经承认了人是他弄死的,我的手脚又开始变得冰凉。
陵墨随手将茶盏掷于一旁,深深的闭了闭眼,吐了口气慢慢说“二哥还记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想做皇上。”
我静静的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记起那个阳光正好的午后,陵墨笑的恬静,说“我喜欢下雪。”一切都那么美好,仿如昨昔。
“你说你喜欢下雪。”我从回忆中抽出来轻轻说。
“是,没错。”陵墨把桌子上茶具茶壶茶杯一股道扫到地上,从桌子下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套酒器,很熟练的斟满一杯递给我,亦为自己斟满一杯。
看他一连灌下三杯,面色因酒力而隐隐发红,目光中有隐隐闪烁不肯坠下的光亮。
“因为每次下雪,尤其是打雪仗时,卿卿都会站在你身后。他是那么高,掀起衣衫一角就能替你挡去所有雪花。二哥你从小就是集万千荣耀于一身的储君,不像我一生下来就因为两个我压根没见过面的人受尽指点,就连我的亲生父亲都抛弃了我。”他又为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我伸手想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却在触及他衣衫的一瞬被避开。
“二哥你不知道,这个你习以为常的动作,我羡慕了多久。”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哽咽,听出来在极力压制着情绪。
“后来啊,我就开始努力读书,让父皇正眼看我一眼。我想,等我坐上了储君,卿卿也会像个守护着一样站在我身边,对吧?”
听到这里,我握紧酒杯的手紧了一下,我从未察觉过陵墨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我不知道。”我亦被他的情绪感染,“我从来不知道你想要的是裴卿,那,你为什么又对那个皇位念念不忘?”
“和祈安不一样,他愿意跟你走。可卿卿心心念的就是做上将军去西塞找父亲,他不能跟我走,我也只能留下!”
陵墨倒像是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后来啊,我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即便是做上了储君,父皇依旧可以在任何他想要的时候一个命令把卿卿叫走,办案、陪驾、护送......甚至是赐婚。”
我静静望着他眼中的泪,闪闪的,耀人眼眸。
“所以我就想啊,等我做了皇上,是不是就没人可以抢走我的卿卿了?是不是等我做了皇上卿卿就只能听我的,就不会在我拦着他去送死时对我说圣命难违了?我知道卿卿是喜欢七妹的,不过没关系,等我做了皇上,卿卿就只能站在我身旁,他不会恨我的,因为圣命难违啊。你说对吧,二哥?”
陵墨说到这,脸上扬起一抹疲惫的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辣得我嗓子有点发麻。
“所以你杀了七妹,把所有证据都对准裴卿。如此一来,父皇便不会派裴卿出战,等风浪平静了,再为裴卿洗脱罪名?”我三言两语简单推测了一下陵墨的意图。
“是。”陵墨下巴一挑,答得自然。
让位给陵墨。
我一直以为是件你情我愿的事。
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