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洛的精神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
温饶重复了一遍,“但是他?”
“因为一些缘故,他的感官方面出了问题。”诺曼说,“他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说——对疼痛的感知很迟钝。就算用开水烫他,他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马上的闪躲开,他要反应很久——但是基本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可能那个被烫的地方,就已经受到严重烫伤了。”
温饶还是头一次听这样的病症,“这是病吗?”
“算是吧。”
“原因呢?”
“我们猜测可能是和他的个人经历有关。”诺曼说。
肖恩也停止了吃东西,“关于希尔洛的事,你可都还没有和我说过呢。”
“你也根本没关心过吧。”诺曼反驳。
肖恩耸了耸肩膀,希尔洛的脾气很古怪,他和希尔维共事这么久,已经能勉强算得上是能谈得来的,但是对于希尔洛,他真的一点搭话的办法都没有,“好吧好吧,你继续说。”
“被家人抛弃,卖进马戏团,流浪过大概两年,然后来了这里。”诺曼知道的,也仅限于此。
“具体的呢?”
诺曼说,“那你得自己去问希尔洛了。”
肖恩当然不可能主动去问希尔洛这种事,他只是感叹一般的说着,“我还以为,按照你和希尔洛的关系,应该会知道的更清楚呢。”
在两个人对希尔洛的议论中,温饶放下了刀叉,结束晚餐时间回房间去了。
真是……太头痛了。
大概两个星期之后,又举行了一次内部会议。作为除了管理头衔一无所有的温饶,也第二次参与到了这种会议中。和第一次的会议不同,这一次除了他们,还有两个人和十几条关在铁笼子里的狗。
温饶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笼子里焦躁狂吠的狗吸引走了,以至于他只听到,这个会议和内部叛徒有关。
除了泄露这次活动,导致肖恩和希尔维受伤的叛徒以外,还有上一次,出卖他们四个,差点导致他们真的遭到长期拘禁的事。肖恩和诺曼看起来对那件事都耿耿于怀,但是无论他们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审问,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除了求饶的话以外,什么都不说。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你来吧,希尔维,这种事还是你最擅长。”诺曼说着松开了其中一个人的头发,站了起来。
一直坐在沙发上,脸上都没有多少表情的希尔维站了起来,他走到笼子旁,在给一条一条的狗栓上铁链之后,将它们放了出来。从笼子里放出来的恶犬,在出来的一瞬间,就向房间里坐着的几个人冲了过去,但希尔维握着铁链。他拽着几条凶猛的恶犬,走到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面前。
肖恩看着两个脸色惨白的男人,威胁道,“我猜你不会想知道,脸被狗的牙齿嚼碎是一种什么感觉。”
“或者——先从手开始吧,毕竟这里饿了很久的狗,不止一条。”诺曼用无所谓的语调说着。
在龇着牙的恶犬张口嘴靠近,咬碎一个人的手指的时候,刚才无论他们怎么威胁都不肯开口的人,终于崩溃了,大叫着,“我说,我说——让我们泄露消息的人,是图森特!”
温饶不知道图森特是谁,但是他发现,房间里,除了一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以外,其他的人的脸色都变了。
连牵着恶犬的希尔维,也有些迟疑的回过头,去征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意见。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手杖在地上敲击发出沉闷的响动,似乎是在驱逐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