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安婆子爱吃这腥味儿。”天安笑,想到儿子。
“别别前儿说了。这牡子送一些去北京了,都是新鲜的。”
“谢谢。”天安舀一小勺放进碗里,又抬头微笑着看向汤填,接着刚才的话茬儿,“分老爷毕竟是一把手,他的话,穆小和还是得听吧。”
“刚来那会儿,穆小和听,而且听一半儿丢一半儿,现在这趋势……一个字不听都可以。天安,你得记住,这世上镇得住穆小和的,只有安渠一人,向周儿都不抵用。而且,你们家安首长已经翻身了。”
“翻身了?”天安挑眉,
庆元微笑着挑着牡蛎壳儿,“安渠在**军界的影响力独一无二,现在这半岛局势,向周儿不想求他出山都不行。听说分老爷调总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老爷子现在也想开了,别别在北京好好的,他也不死守武汉了。安渠势力现在一回归,分老爷一走这位置肯定是穆小和的,他这一上位,从此广州军区就是他穆小和的天下了。”
尽管都是亲人,但毛天安到底跟他们感情不深,听到这高处“风云变幻”,依然唏嘘,权力场上确实没有定数之说。
不过有些事儿从旁人嘴里打听出来比自个儿去摸索着实省事儿得多,高处的“风云斗”虽影响大局,可毕竟还是太远,天安比较重“身边实际”,她回部队没几日,庆元这些畜生的消息来源虽然没有薄苦笑高他们的档次高、信息准,但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庆元他们的所见所闻更杂更落地,也许,也更实用。
“庆元,你跟我说实话,毒品这玩意你没沾吧。”
天安突然问起这些庆元他们也挺诧异,不过,斩钉截铁,“这玩意儿风险大,利润其实不高,主要是成本投入耗神,我们从来不沾这些。”
看见没有,这是分别的典型风格。不是因为这个“谋财害命”不沾,是前思后想这东西投入大利润小不沾。
这点,天安信他们,放下一颗心。
庆元几精喏,“怎么,开始查这个了?”
天安不做声,庆元他们也不往下打听了,不过就着往下给她提醒儿,
“我们虽然不沾这,可是有哪些门道还是能给你打听出来的,你要用就吱声。不过,天安,说真的,这条道上的事咱们能不往里钻就不钻,但凡部队里隐着搞这些的,不要后台硬,因为这东西流通主要在基层,要的是底层扎实的群众基础好,人脉广,再就是绝对的心狠手辣,跟社会上的黑道还要有联系。所以,要查,那就是个大黑窟窿,咱轻易不招惹这些人哈,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干嘛去招惹那些亡命之徒。”
天安知道他们这是贴心眼子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你们参合这种事,招人恶。”
庆元他们只当天安那年在连队因为“潘桃事件”沾过这晦气所以对这事也深恶痛绝,也就没再往下说了。
却,他们并不知道,天安突然提这事也不是心血来潮。说了,天上的事儿天安管不着,可身边的人,天安留着万分心眼对付呢。
她那日从车库出来,看见一人从房艾车上下来,便装。
起先天安并未留意,可她跟那人错身而过时,听见那人在打电话,“好咧,我马上回队里,昆明缉毒大队的王队下午过来……”
那人是公安局的?
庆元有一点说得绝对没错,凡是能在部队里沾这害人事儿的一定根基扎得厉害,上面不见得要多大的天护着,下面的土壤一定非常肥厚,这要去动他们的利益链,一定是个超黑的大窟窿。
但是,看房艾这避着人前地跟公安缉毒的联系……看来,房艾调来广州军区也绝不想当摆设,这是要动真格了,从最黑最险的下手,最狠的扬威立望!
天安想,先沉住气,暂且不动,既然顶上上司有心有此一役,她留点心在这上面,总会有取得先机的时刻吧。
下71
穆小和知道自己有点醉了,不过,算了,今天高兴,又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放纵点又如何。
李琰从香港给他带回来一套《曾文正公嘉言钞》,刚才在席间就指着这套书说,“小和啊,曾文正一生,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为师为将为相一完人,你也在向他靠齐呀。”
小和苦笑摇头,在挚友面前就不藏了,哪里想做曾国藩那样的牛人,把自己的肉身当成蜡烛,剁开两节四个端点,点燃四团火苗在通往牛叉的窄仄仄石板路上一路狂奔,六十一年的阳寿实现全部不朽。他做不到。他有欲,他有兽,不过比常人更能蛰伏罢了。
看,昨天中央军委正式内参下文,他作为广州军区司令员不二人选赫然在高级干部人事变动公告首位公布,已然板上钉钉。
高兴,当然高兴。终于能甩开束缚在一方天地有所作为了,他做不到曾文正的“立德”,但,“立功”的心真不比他弱半分。
有点喝多了,骨头发烧发软,身在往上飘,小和暂离席想去洗手间洗个脸头脑清醒些,
一开门,
一抬眼,……
小和愣在那里!
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天爷故着意地让我“欲满向亏”吗!
小和脑袋发热发胀,甚至发痛!
隔着一个包房的距离,那间包房的门此刻也被打开,走出一人,……毛天安同样没有想到的望着他,这么巧?他也在“太子轩”吃饭……
毛天安出来也是准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