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面是个小院落,佛堂左右另连着五间房屋,屋内晕黄烛光,人影闪烁,人声隐约。
苏瞳提气,跃上廊下横梁,矫捷攀上檐顶,匍匐至隔壁屋顶,掀开两片青瓦,立即一股怪味,喷鼻而来。定睛往下一看,屋中有个大炼炉,那味道正是从中散发而出。周围有几个穿短衫的汉子,在那闲话。
“老三,你说这次,主子怎么要得这么急啊?以前都怕出事,谨慎得很啊,三月才铸一锅,怎么这回一月就铸三锅了啊。”一横壮大汉嚷嚷道。
“老四,闭嘴,主子的事情,轮得到你多嘴么?”一精瘦矮小男子骂馈?
那老四似乎有些畏惧,稍收敛,低声嘟喃:“现在没外人,怕啥。我听说啊……主子好像出事了,正缺钱呢……所以才急着铸假钱……哎呦……”
那老三“啪”地一掌,劈在老四头上,骂道:“多嘴!!被主子听到,就没命了。你给我闭嘴!!”
苏瞳在屋檐上,大吃一惊,暗忖:难道他们在铸假钱?!一个武林盟主居然做这种勾当?!若是个山贼还可想象……但……莫非是劫镖太多,让雷利清铤而走险?!
苏瞳悄悄离开,来到另间房顶,掀瓦察看,一箱箱的木箱,看不出什么。再去佛堂右方房间,有一间摆了些铸板,仔细一看是铜钱铸板。看来这雷利清甚是谨慎,参别的金属铸铜钱,旁人不会去细究,但若积少成多,其中利益也是不容小觑的。
苏瞳正在思索当中,忽然听得身后有细微声响。回头一看,全身紧绷,居然是个黑衣蒙面之人,离自己不过六尺之远。能如此近距离,不被她发现,此人武功绝对与她不相上下,甚至更高。他是何人?意欲何为?是跟踪自己而至还是巧合?
黑衣人
一股危险气息逼近,苏瞳心一紧,轻放好瓦砾,随即急速沿着屋檐躬身窜跃而出。眨眼间,苏瞳已窜过五六家屋顶,但身后那人依旧跟随其后,其脚步及换气声隐约可闻。苏瞳更加提速,欲摆脱此人,这人能一直跟随在后,说明他的功力绝不在她之下。急行一盏茶左右,仍是无法甩掉,苏瞳略思索便往荒凉之处奔去,不久,来至一竹林处。
苏瞳手抱一竹,借力转了半圈,等待那黑衣人。果然片刻后,那黑衣人随即而至,姿态优美地也抱竹停在对面,身子随竹而动,身形煞是优雅,若苏瞳闲时必然会悠闲欣赏,可惜现在对方是敌是友尚且分不清,自然没有这个闲情。
苏瞳压低声线问道:“阁下跟随至此,意欲何为?”
黑衣人似乎明白苏瞳的防范之心,摆出亲近之意:“姑娘莫慌,在下看来与姑娘有共同的敌人,于是便尾随到此,并无恶意。”
苏瞳听他说得似乎诚恳,稍微放心了一点:“阁下所谓的敌人,不知是谁?”
黑衣人轻笑一声:“想来是在下唐突姑娘了,在下若不坦诚在先,怕是得不到姑娘的信任了。也罢,在下的敌人便是那雷利清,我查至那院子,见到姑娘,于是便想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苏瞳却并不领情,此人出现得没头没脑,谁知他是何底细,冷然说道:“小女子只是无意间去到那里,并无所谓敌人不敌人。阁下与那雷某人如何,小女子并不关心。”
黑衣人闻言,缓缓低沉吐出:“是吗?苏少门主是无意的?那又为何费尽心机,易容近雷府呢?”
如同响雷,在苏瞳脑中轰鸣,此人到底是何人居然知晓她所有底细。强压心中震惊和慌乱,冷厉质问:“阁下到底是谁?意欲何为?”
谁知那黑衣人又轻松一笑:“苏姑娘,在下只是诚心要结个同盟,不想与姑娘绕弯子,是以道出姑娘身份,若有恶意,早去向那雷利清揭发了。”
苏瞳哼道:“阁下知道我的身份,但却仍蒙面、隐瞒身份,叫我如何信你?”
黑衣人闻言,缓缓抬手,优雅地将脸上面巾摘去,露出那面透俊逸、目含流星、薄唇细贝的脸来。
苏瞳吃惊讶异,他,居然是那含玉公子--水玉涵!
水玉涵跃至地面,见苏瞳也跃下,斯文拱手道:“苏姑娘有礼了。”
苏瞳直立不还礼,凝眉直视于他:“含玉公子?水公子?”
水玉涵也不介意,含笑温文回道:“是,正是在下。”
苏瞳暗想,这人前些日子与那雷利清,有说有笑,绝看不出有何恩怨,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况且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还是不要有太多关系的好。开口拒绝道:“水公子武功高深,小女子的本事自然是不值一晒,我们还是各自行事,只要不妨碍对方就好。”
水玉涵更是笑意盈盈:“看来在下在姑娘眼中的形象太不好了,姑娘日后便可知道在下是否可信。那雷利清能在盟主之位十数载,其心机与势力,不可小觑。即便姑娘财力雄厚,武功高强,怕也是会有漏算。姑娘何不考虑考虑呢?而且在下可以坦诚相告,水某人与他是何恩怨。此世间也只有我一人知晓,从未曾告诉过他人。”
苏瞳倒真是有几分好奇,这个江湖上名噪一时,崭露峥嵘的四大公子之一的含玉公子,能与那盟主有何瓜葛。“苏某洗耳恭听。”
水玉涵面色凄凄,回忆往事:“家母有一妹妹,即是我的姨母,感情极深。绝色容貌,温柔似水,待人极好。姨母对我也素来是关爱有加,呵护备至。”
苏瞳听到此处,暗想,难道是不伦之恋?甥恋姨母?!
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