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看了看被鼻涕“擦伤”的袖子,嘴角微微抽搐。
那死肥婆原本是要姐弟二人各摆一摊的,安胤之那混小子将他那担豆腐朝自己旁边一摆,溜走逍遥不说,竟然还敢闹市斗殴?!活得太自在了不是?
当下龇牙问道:“哪个混蛋阿三哥?为么子打架?”
“就是三爷啊,老缠着姐姐那个三公子,说是今日见不到姐姐,今后见肥婆摆一次豆腐就砸摊子一次。老大不想让阿三哥缠姐姐,所以才打起来的。”
“是啊是啊,姐姐快去看看,都打出血来了!”
瞅着两个小孩儿头如捣蒜,害怕再捣下去,那两颗细瘦的脑袋就要掉了,安若兮只好弃了摊子随着二人而去。
德聚赌坊前的空地上已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不时有喝彩声从众人口中传出。
混球!自己挨拳头不算,还给一班人当猴戏耍着看热闹!安若兮鄙夷地啐了一口,扒开人群走进去。
“安胤之!三爷我打的就是你这孙子,竟然干出这么没屁/眼的事!”
空地正中央,一袭锦衣男子原本正要伸出拳头朝青衣男子脸上甩去,见女子走近,当下猛地收了力道,焦切地喊出声:“若兮!若兮!我回来了!”
安若兮一楞,怎么办?穿越后神经大条的安胤之可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因此对于这身体原来主人的所有生活习惯和人际交往自己可是从来不知的……不过,眼前这位fēng_liú美男子既然和安胤之打架,那定不是安若兮的朋友。
当下咳了咳嗓子,冷声训斥道:“你就是阿三哥?看你年纪似乎不小,光天化日下你欺负我弟弟做什么?”
“若兮……我,我是云帆啊!”锦衣男子似乎完全没想到眼前女子会是如此反应,当下剑眉深深凝起。
“云帆?云帆是何许人也?”安若兮嗫嚅着,暗自思考要如何回答:“我们之前有过什么么……”
原本只是单纯的发问,听在锦衣公子耳中却成了虚假的推诿,当下迅速变了脸色,焦切的脸上盛满决绝,咬牙艰涩道:“好!好,好,问得好!这才不过月余,若兮你竟然连云帆是何许人也都记不得了?亏我还日夜兼程,想着赶回来给你个交代……却不想,你早已攀了高枝。也罢,终归都是上官家,也圆了你的太太梦了。”说着,不屑地甩了甩宽大的袖子。
“对不起……我似乎听不太明白。”安若兮迅速理着眼前男子的话,似乎这身体在穿越前和这男人有过什么过节吧,当下模棱两可道:“嫁人也是我娘逼我的,又岂是我能做主?”说着,眼角余光向地上的安胤之瞟了一眼——若不是你这厮,姑奶奶现在早离开京城逍遥快活去了,哪来这么多麻烦……
锦衣公子顺着安若兮的视线扫了眼满脸淤青的安胤之,嘲弄地咧了咧嘴角:“一丘之貉,又何必找借口……只可惜了,我二哥自然是人中龙凤,奈何你这水性杨花之人,偏偏不配!……”
“啪——”原本倒在地上的安胤之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伸出一拳直直朝锦衣公子脸上摔去。
那锦衣公子冷不防之下一个趔趄,歪倒在一旁。
“哼,上官云帆,若不是看在你我多年之交份上,今日我便要了你的狗命!你道安若兮不配,难道你就配了么?你若真有这份心,前几年为何不交代,非要到如今婚事迫在眉睫了才出来惺惺作态?!不要怪我安胤之不讲情面,今日这话,若让我第二次听到,便不怪我太绝情!”
那叫上官云帆的锦衣公子楞楞地听完,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忽然咧开嘴沉沉笑起:“呵呵,呵呵呵……好。我上官云帆一向自命‘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片香,’不想今日却遭此报应了。也罢,女人嘛,不过都是些水性杨花之物,扒了衣服都一个样,两个奶/子一个坑。今日怪我鲁莽了,枉了这一顿胖揍,我走便是。”
上官云帆面上挂着嘲讽,撑着手臂踉跄站起,瞥了眼怒气未消的安胤之,又不屑道:“安胤之,我最佩服的是你这份耿直忠诚,不过今日……我怎么似乎闻到狗腿的味道了?真想问问,除了‘主上,主上’,你那大脑瓜里还知道些什么?”言毕,甩了甩袖子转过身。
安胤之冷不妨被此一问,当下噎得不知如何回答,待反应过来要冲上前去时,上官云帆已然走到了豪华马车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冲安若兮张嘴做了个口型,继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邪魅笑容。
整个过程安若兮都保持低调,毕竟对于穿越前的事自己所知的是一片空白,因此不想过多参与,此刻看这男子竟然如此恶言伤人,当下暗暗握紧拳头走上前去。
“上官云帆,你等等。”
原本正要跨入车厢的高大身影微微颤了颤,立时便回过头来,戏谑的眼眸里竟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企盼:“若兮……我……”
“啪——”女子伸出葱白的手,毫不客气地朝那张美得惑人的脸上甩去一巴掌:“我安若兮自问担不起‘贱人’这么重的名号,还请公子收回方才的话。”言毕,垂眸转身离开。
上官云帆原本潋滟的狐狸眸子瞬间黯淡下来,瞅着女子绝情离开的摇曳背影,沙哑道:“安若兮,即便你怨恨我,你也还是欠我一个解释。”言毕,命车夫赶了马车,腾腾腾便走远了。
马车带起一掊尘土,呛得安胤之咳嗽起来,紧跑了几步跟上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