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并不很好,此刻却始终看着二姑娘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面露宠溺。
早知道吴嬷嬷大半生都在王府侍候,没嫁过人也没有子女,对二姑娘的疼爱几胜王妃,如今看来,嬷嬷分明是把二姑娘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来看待了。这么想着,小鸳都有些同情了。
感受到了小鸳饱含复杂的目光,吴柏不由奇怪,正当他要询问之时,方才进到里屋的少女又探出头来催,“小鸳你快进来呀。”
小鸳最后留下一个“我都懂”的眼神,便顺从地走了进去,徒留吴嬷嬷一人坐在原位,摸不到头脑。
不过,吴柏锤了锤坐久发疼的后背,想到,二姑娘又要出去,晚上估摸着也要留在主院用膳,怕是晚上自己又吃不下什么了。
不如就做些简单的,招来小萍一起随便吃一点吧。
*
赵安瑜去的不是时候,她到了主院时,赵安瑾也在,还正听着训。
不是王妃在训,她只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听着,主要是她身边的嬷嬷在给赵安瑾讲规矩。
自从上次之后,赵安瑜对庶姐便始终在心里存了疙瘩,如今看到她也觉得别扭。
“母亲……大姐姐。”赵安瑜心里很有些复杂。
季嬷嬷早在见赵安瑜进来时便已沉默着退到一旁,赵安瑜与赵安瑾问好时,后者还回了个微笑,眼眶似有微微发红,但仔细看去又不觉有何异常,从其面上看不出情绪,赵安瑜便只当自己方才是看花了眼。
“阿瑜来了,快来从这些料子中选一匹你喜欢的,好给你做新衣。”王妃看到女儿过来,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立刻露了笑,抬手招呼赵安瑜过去。
赵安瑜顺从地走过去,看着在桌上铺开的各色布匹,手指在上空轻轻划过,却没有选择。
另一边赵安瑾却站了出来,笑着与王妃请辞,“今日多谢母亲的教导,日后定当将母亲的教诲牢记于心。如今既然妹妹也来了,安瑾便不多作打扰。”
“也好,左右你已经量过了身,没事就回吧。待你妹妹挑过了布匹,我再选两匹布给你做新衣。”
“是,麻烦母亲了。”赵安瑾听到赵王妃这么说外表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从来如此一般。
王妃话里的意思不仅是要她捡妹妹挑剩下的,也不许她自己挑选喜好的,只能王妃选了什么,给她什么。
若是选个老气的土黄色,或是艳紫,整个正月里便不必出门了,留在家里省的叫别人看了笑话去。
可赵安瑾毫无异议。
再次向王妃福了一礼,她便带着几个丫鬟离开院子。
待见到大姐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赵安瑜才回过头犹豫着与母亲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赵王妃收起之前一直端着的架子,轻轻掐了下女儿的鼻子,实话实说道:“之前我将她作亲生女儿看待,给你的东西总要一模一样地给她也备上一份,却反被咬了一口,好啊,那如今我便严格按着嫡庶之分来,也不枉那强加给我的罪名。”
看到女儿脸上还是有着纠结,赵王妃便叹口气继续道:“可她毕竟还是王府的大姑娘,我也总不会太苛刻她,只是她再想要之前那样的待遇是不可能了。”
母亲是个嘴软心软的,如今好不容易面上强硬一回,但也不会真的克扣庶女。赵安瑜担忧的根本不是赵王妃所猜想的什么关心大姐,而是赵王妃自己,她总觉得赵王妃这么做,非但没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反而给自己留下了错处。
可是赵王妃明显还当赵安瑜是个不识五谷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并不把她的意见放在心上。
赵安瑜只好将所想的都咽回肚子里,试图说服自己她的大姐姐并没她所想的那般心机重。
今年铺子来的布匹有几个颜色特别得少女欢心,赵安瑜选过料子,被母亲安排几个婆子拉到后堂,转来转去地量身形,把她弄得头晕。
等到终于量好了,赵安瑜忍不住猛晃了两下脑袋,长长舒了一口气。
时光易逝,做了这么些事情,之后又与母亲说了好些话,天便渐渐黑了下来。
丫鬟婆子将角落里半开的窗户放下,之后到了晚膳时分,一个个便接连捧着菜盘走进来。
赵安瑜矜持地用公筷夹了一小块银耳在盘中,心里却忍不住想着,不知吴嬷嬷现在是否正在进食,是不是还在挑三拣四不愿下咽。
“哈嚏……”吴柏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后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在一边打下手的小萍赶紧扶嬷嬷坐下。
“嬷嬷当心着身子,莫要勉强。”
吴柏亲自到厨房里烧菜,几个婢女厨子都拦不住,只能和小萍一样,站在一边当个打下手的。
炭火烧的正旺,锅里的水早已经烧开滚烫,吴柏满意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等到鸡出了锅,吴柏便再不想看它一眼。
虽然是自己做的,知道口味差不到哪儿去,吴柏也不想动一筷子。
他穿越前好歹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