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笑了一下,沉声道:“你要证据?我就是证据!”
她突然站起来直直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抬眼朝她望去,眼光已至冰冷。沉声道:“怎么?你以为我和静嫔吵了两句嘴,我就一定会怀疑是她?我就不可能怀疑是你?”
她冷冷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本来一开始我也的确没有想到会是你。落下水的那刹那,我只看到那个人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服。当天晚上的女眷中,只有你和静嫔穿的浅粉色衣服。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不仅仅看到了衣服,我还看到了鞋子。”
她微微一愣,神色略有不安。我心中一动,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有记性,应该记得那天晚上我曾经不小心把紫芋香糕打翻在你的鞋子上吧!如果是水,干了,鞋子上必定没有多少痕迹,不过那紫芋香糕上却有油渍,油渍就算是干了,也是会有痕迹的。”
她的脸抽动了两下,已经开始发白。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我醒来之后,一再地回想当时的情形,静嫔虽然与我吵了两句,但还不至于要至我于死地。她如今在后宫之中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再多生祸事,让人抓住把柄?我也问过皇后娘娘,中途你可曾离席,她证实你的确离开过一会儿。由此想来,其实最有可能推我下湖的人,就是你!”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光中已经充满了憎恨之意。
我冷冷地看着她,继续说道:“从宴会厅到人工湖的距离也不是太远,你走过来,无意间听到我与静嫔之间的谈话,便趁我不注意时将我推进湖里,若我死了,一了百了,就算我不死,也可以嫁祸给静嫔。谁知我醒了以后,并未指认是谁推我下湖,你心中不安,便派人密切注意我真意园里的动静,所以琪儿才会听到我让文昕去约宫雪衣会面。你以为除去我的大好的时机到了,便向王爷告密,让他来将我与宫雪衣抓了个正着!”
她冷冷地笑了,恨恨道:“你竟敢去私会宫雪衣,本就该被休离!”
我叹了一口气,冷冷道:“可惜我不仅没被休,只是被禁足,而且过了没多久,我复又得宠,你慌了心神,如今又在想什么法子来要我的命?!”
她皱紧了眉头,目光恨意难消,似要将我撕裂。我只是看着她,淡淡道:“怎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
她忽然冷冷地笑道:“是我又怎样?你死了,正妃之位非我莫属!你有本事,大可以去跟王爷说,看他会不会相信你!到时候我反咬你诬陷我,你又能耐我何?如今我叔叔已是西伐大元帅,王爷与我赫连家交好,你不过是一时得宠,等我身子好了,哪还有你的份儿?!”
我叹息一声,不可置信地望向她,真的不知道该笑她天真还是傻?她以为就凭她,可以瞒得过东方汐的眼睛?我冷了脸色,不想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门,长叹了一声,幽幽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好自为之吧。”
走出房门,我的心却已经冷成一片。其实进来这个屋子之前,我根本就不能确定是不是她推我下湖,我也根本没有看到她的鞋子,岂料她是如此地沉不住气,被人抓住了丁点破绽,便自露马脚。她妄想得到东方汐的独宠,却远远低估了东方汐的能力!
我闭了闭眼,心中微痛,头有些发晕。缓缓地走到院门口,忽见东方汐站在一旁,正淡淡地看着我。我心中一惊,他何时来的,怎么不见碧叶通报?当下连忙浮出一个微笑,说道:“王爷,你怎么来了?来看清音妹妹吗?”
他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轻叹道:“清音病着,你也不要老是来打扰她,让她安静地休养就是了。”我心头微微一颤,却没说话。这句话要是以前听了,定然会觉得他偏心,我来看个病人也算是打扰?可是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里却没来由地害怕,他若要算计一个人,那这个人无论如何也是跑不掉的吧?正在惊疑不定,却听他又道:“来人,将厚意园关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人随意出入。”我吃了一惊,他……好狠的心,这是要让她关在这园子里……等死?
他见我没有说话,浅笑道:“怎么了?本王是怕人多嘴杂,打扰了她休养,你也少来,小心累着。心璃,你顾好自己就成了。别的事,就少操心。”
我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只得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他微微笑了,握着我的手慢慢地往真意园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每冷一分,他这样待他的枕边之人,若将来有一天,是我……越想越怕,后来竟止不住微微发抖。他脸色微变,将我抱进怀里,低声道:“怎么了?你冷吗?”
我忽生惧意,连忙闭上眼,轻轻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我……歇歇就好。”
他眸光微闪,深沉难懂,却只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我抱了起来,一路进了真意园。我也没有说话,任他抱我进了内室,放在软榻之上。我定了定神,喘匀了气息,闭了眼养神,不敢看他。只觉得他的手在我的脸上轻抚,轻声唤道:“心璃……”
我嗯了一声翻过身去,佯作睡了。他坐在我身旁,没再作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周益安慌张来报:“王爷!不好了!烟侧妃病重!”
我惊得立即翻身下床,叫道:“怎么回事?”
东方汐站起身来,边走边沉声道:“慌什么?!怎么回事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