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当家的主母,旁边的是老爷的弟妹。哪个她都惹不起。而五姐儿一句话,把错全归在了大夫人和自己的女儿身上,她一时又想不到如何才能拉程姨娘垫背,所以除了哭着求老爷开恩,什么都做不了。
被自己的弟妹逼到了头上,幕谦也是一肚子的火,又狠瞪了夫人一眼,这才看向三姐儿,“当初为父送你进闺学,想着我幕府的女儿,就算出身不高,可至少才学上不能输于她人。可你看看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学了,就连谦虚得体都做不到。只怕女夫子教的学问,全进了狗肚子里去了!打从明儿个起,这闺学你也别去了,免得让女夫子难做!”
三姐儿怕被罚本还压着声啜泣,可这会儿一听父亲不让她去闺学了,吓得反而没了声音,瞪着一双眼睛,不敢至信的看着上位。她一个庶出的小姐,如果连闺学都不上了,将来哪还有人肯要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的娃娃一样,三魂不见了七魄。
而幕谦教训过三姐儿,又看向了跪在一旁的五姐儿和九哥儿,多少有几分不忍。这么多年,这母子三人不知受了夫人多少闲气。想到今儿在柳府外院,九哥儿虽是第一次出门做客,可却礼数周全、谈吐得体,表现的比八哥儿还好,很是给他长脸面,就算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也不愿难为女儿,停了一下一摆手叫三人起身,“五姐儿年纪小,又未进过闺学,答不出倒也没什么行了。程氏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倒是将五姐儿和九哥儿教的甚好。打从明儿起,就让五姐儿跟着四姐儿一起去上闺学!”
幕谦这话一出口,就见大夫人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未出声反对,可仍看的出其眼中的不满。毕竟夫妻一场,总要顾全夫人的颜面,“夫人管着一府之事,一时不查,这才有所疏漏,怪只能怪三姐儿自己不争气,不求上进。今儿五姐儿的事就这么定下吧,只是她开蒙的有些晚,只怕上了闺学也会跟不上,所以打从今儿起,每天练字读书,不可有一日荒废。至于三姐儿和马氏,夫人只管依家法处置便是!”程姨娘母女就算是他帮着说了情,可却将三姐儿和马氏交给了怒火中烧的夫人。
见老爷如此轻罚五姐儿,明摆着就是有意袒护程氏母女,大夫人气的嘴都白了。可老爷发了话,她就算是再不满,再想迁怒也不得不收敛几分。可再看向三姐儿和马氏的眼神。恨不能将这二人扒皮拆骨,今儿要不是因为这二人,她一定请出家法,让程氏和五姐儿好好尝尝被罚的滋味。
良氏见大老爷发了话,也不再纠缠,反正只要自己的儿子不被罚,别人生死与他何甘。其他人都是明哲保身,这事儿本就与他们无关,更何况这马氏可是与众姨娘分宠之人,本就不得人待见,今儿她被罚,这些人心里可是暗暗的叫好。而兄弟姐妹之间,情份本就淡薄。甚至身为长子的幕鹏,都为替三姐儿求情,别人也只当没看见。也只有八哥儿,像是被父亲和母亲的架式给吓着了,压着声倒在四姐儿的怀里哭个不停。
而幕晨雪不但没因此事受罚,甚至以后还要跟着四姐儿一起上闺学。成了最大的受益人。只是这一切看在别人眼中,她是踩着三姐儿,才得了这好处。所以二姐儿和四姐儿等人,对五姐儿都没什么好脸色。
大夫人更是气的七窍生烟,可这会儿老爷已经对她不满,为了自己的地位,只得放过程姨娘母女。而罚三姐儿和马姨娘去跪祠堂抄《女德》、《女戒》,未抄够十遍,连饭都不能吃。甚至除扣了二人半年的月例,之后还要罚禁足三月。这惩罚算是最重的了,若是再重些,就要被除族撵出幕府了。
程姨娘抖着腿,由江妈和芳华搀扶着,这才能自己走进后院。可人才一进院门,就走不动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掩面痛哭了起来。她的女儿有什么错,为什么大夫人就不能放过女儿。今儿若不是老爷公允,只怕女儿就要受罚了。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越想越伤心,哭的连儿女来劝都止不住。最后还是幕晨雪看不下去,和江妈一起将娘亲架回屋中。
可却未马上安慰娘亲,而是拉过九弟问起今日之事,刚才父亲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悯,可不是冲着她的,而是冲着弟弟的,她可不想这个弟弟对父亲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亲情。
“五姐,父亲今儿夸我小小年纪处变不惊,还赞夫子教导有方!”男孩子能得父亲赏识,心中自然欢喜。幕晨雪看着双眼泛光的弟弟,心里不由得直叹气。血缘亲情果然不是这么容易理的清的。只怕以后九弟少不得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要帮扶幕府的这些人。既然没办法,就只能将对弟弟的伤害降到最低。希望这一府的人渣,别做出什么伤害幕辰峰的事,不然就是下毒杀人,她也在所不惜。
弟弟是劝不住了,她只得去安慰娘亲,“娘,女儿受些委屈不打紧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娘亲不是一直盼着让女儿进闺学吗?这回女儿可是因祸得福了呢!”
☆、第九十章,诅咒
三姐儿攀咬五姐儿,却适得其反,不但被罚跪抄书,甚至还被禁足退学。而回到后院的幕晨雪,见娘亲被吓到,哭的伤心,忙安慰劝解。
果然一提起女儿要去上闺学,程姨娘马上止了哭泣,一边拉起女儿的手,一边搂着儿子,“是啊,我的五姐儿也能进闺学了,这可是好事,娘不哭了!这往后啊,九哥儿在县学,五姐儿去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