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子,这么多年太子身子一直不好,但在众多御医的养护下倒也平安无事,不过到底是病身,过世虽然令人惊讶但也并非惊吓。
真正让朝臣哗然是,太子已经有子嗣,皇帝却舍弃皇太孙而立齐王。
当时是皇太孙三岁,皇帝说国赖长君,所以坚持要立齐王,并且宣布之后就退位让齐王承大统。
一众朝臣在皇城前恳求皇帝收回诏书,以名正道。
太上皇被气的昏厥,新帝亲自劝慰众朝臣,双方僵持不下时,锦衣卫百户陆云旗以朝臣忤逆为罪名,率锦衣卫要朝臣们退去,否则杖杀。
大周朝百年里从来都是刑不上大夫,朝官们都不信锦衣卫敢如此大胆,一时都不肯退去,结果陆云旗真的下令动手,当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虽然后来皇帝将陆云旗下天牢论罪,但一年后太上皇病故大赦天下,遗言称陆云旗忠毅而被放出来,还娶了公主,且违反常例的继续在锦衣卫,两年的功夫已经升任为北镇抚司掌刑千户。”高管事说道,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这意味着什么,天下谁人不清楚,皇帝是不允许皇家事被人议论的。”
“是啊,那个陆千户为人残暴,在他的掌控下锦衣卫遍布各地,且无孔不入,千万不能乱说话。”方大太太也压低声音,“我们方家能经得起商行的动荡,可是经不起那些人的折腾。”
高管事点点头。
“那些人碰着伤磕着死,可万万惹不得。”他郑重说道。
因为家里状况,方家三个小姐虽然是女子,并没有当做大么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教养,而是要学生意还要去票号,所以对世事也是极其明白利害。
尤其是作为一个商户,更知道破门县令灭家知府。
她们亦是形容凝重,方锦绣还带着气愤。
“她君蓁蓁自己要死就死去,休想带着我们家。”她说道。
“她不知道深浅,是为了有趣所以打听这些事,我说给她听,讲明利害。”方大太太整容说道。
高管事再次迟疑一下。
“她。”他说道,“还要问怀王…”
此言一出,方老太太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原本就紧张的人被这突然的一下吓的都不由哆嗦一下。
“这个畜生!”方老太太冷冷骂道,“还是死了干净。”
屋子里鸦雀无声,方锦绣却有些不解,怀王这两个字竟然惹老太太如此愤怒?怀王这个名字有些熟,但一时想不起,她不由看向方玉绣。
方玉绣领会。
“怀王,就是先皇太孙。”她靠近方锦绣耳边压低声音,“先太子病故后,太子妃情深自缢陪葬,他们三岁的儿子被皇帝封为怀王。”
方锦绣倒吸一口凉气。
谈论皇帝的事已经是祸事,她竟然还更大胆要去打听那个原本要做皇帝的人。
“这个畜生,她是想让我们方家也被锦衣卫活活打死满门抄斩吗?”她骂道,“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
君小姐看着面前的矮几轻轻的叹口气,将握了许久的茶杯放下来,手指因为用力已经有些僵硬。
“小姐,你要问京城的趣事,咱们再去外边找人来问,票号的管事多得是呢。”柳儿说道。
君小姐摇摇头。
“不,我就是随口一问。”她说道,看着柳儿一笑,“京城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么远。”
那么远,那么远呢,又那么险,不到时候,不能轻易问,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能问。
要忍住。
这次没忍住,已经要有些麻烦了。
那倒是,京城那么远,真跟他们没关系,柳儿便丢开不问了“不过小姐,现在宁家去不得了,那咱们真要在方家了?”她说道,带着满满的忧愁,“那断子绝孙的诅咒就算是一时气话,但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也就成诅咒了,这方家可是不吉之地。”
君小姐失笑。
这小丫头说傻也傻,说聪明也聪明,就是傻和聪明总是用的地方不对。
“你还不想在这里。”她说道,“人家也不想留咱们了。”
就算是条漏风漏水的船,想要搭乘也不容易。
仆妇来报说君小姐回内院的时候,方老太太屋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地上的茶杯碎瓷被收拾了,高管事和三个小姐已经到隔壁的书房里对账去了,方大太太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一丸药,伺候着方老太太吃了。
“母亲你别生气,蓁蓁她是不懂事不知道利害,我去与她好好说说。”她柔声说道。
方老太太笑了笑。
“我不生气。”她说道,“这点事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要是事事都生气,十八年前就气死了。”
十八年前,方老太爷方守义暴病而亡。
就是从那时起,方家的厄运开始了。
方大太太想到这些身子就忍不住绷紧。
“都十几年了,你还这么经不起。”方老太太看到了她的神情反应,皱眉说道,“要我怎么放心闭眼?”
十三年前,恩爱夫妻一别阴阳相隔,方大爷方念君因为伤重临死都没留下一句话。
方大太太眼圈微红低头应声是。
“过去的事不要想了,想也没用,往前看吧,日子怎么也得过。”方老太太说道。
说到往前看,方大太太的神情更悲戚。
唯一的儿子命不久矣,她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方老太太眼中也闪过一丝悲愤。
“前些日子有消息说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