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跃式……娘子,学会了么?”
她昏昏沉沉地点头,他这才放她下来,俯身与她鼻尖相对,额上的汗水大颗落下。
“还要学么?”
她双眸迷离,对上他含着笑意的俊脸,痴痴点头。
他把她摆弄成想要的姿势,低头含住她的唇:“禅法精妙,你想参透,便要同我修行一生。”
***
沈怀义暴毙的消息很快传到周韬耳里,他闻讯一时还不敢相信,怔怔愣愣许久,才神不守舍地问:“死了?”
传信的下人点头:“尸首都扔乱葬岗去了。”
“怎么……就真的死了!”
周韬跺脚恼怒,似乎十分惋惜。他好男风,遇上喜欢的就想亲近,沈怀义起初忌惮他身份,难免虚以委蛇,这让周韬误以为他也是有意的,于是生出更多的想法。谁知人家沈怀义压根儿不是这类人,挑明了态度以后周韬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要拿沈怀义出气,让他吃官司挨板子,弄他一身狼狈。可是沈怀义真的死了,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心爱的玩物被摔碎了,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周韬闷闷不乐,下人小厮都想着法儿地哄他开心。
“少爷看戏吗?”
“怀义公子都死了还看什么看,不看!”
“要不听小曲儿?”
“唱曲儿的都是花姑娘,本少爷不喜欢。”
周韬一边回忆着与沈怀义相识的点点滴滴,一边长吁短叹地感慨世事无常,想着想着,脑海里骤然出现了一副身影。
冷静从容,不卑不亢,无欲无求……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相貌英俊!
周韬深深吸了几口气,觉得好像又活过来了,他招手唤来小厮:“去给本少爷打听一下,那天公堂上的书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个什么来头。”
小厮心领神会,忙不迭告退,出去之时与一人擦肩而过,小厮急忙站定躬身,恭恭敬敬喊道:“小人见过詹大人。”
詹涟台点点头,随即把目光投向屋里的周韬,周韬急忙起身上前,恭迎道:“学生拜见先生。”
“少爷,书背得如何了?”詹涟台微笑问道。
周韬心头“咯噔”一下,支支吾吾道:“背得……差不多。”
周韬换了数十个西席先生,唯有詹涟台能降住他,别看他总是温文尔雅的,但收拾起人来绝对是个狠角色。周韬想起自己年幼无知,被他惊艳的容貌和儒雅的外表所骗,攥紧拳头暗自悔恨。
詹涟台施施然坐下,长袖潇洒:“那就背一段儿来听听。”
周韬磕磕巴巴地背书,詹涟台面无表情,只是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一敲一打,敲得周韬胆颤心惊。
“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思夫君兮、兮……”背了一会儿周韬就怎么也背不下去了,詹涟台挑眉,淡淡问:“后面的不会?”
周韬怯怯摇头。
“手伸出来。”詹涟台面无表情地命令。
周韬颤巍巍摊开了手掌,只见詹涟台让人呈上戒尺,狠狠打在他掌心。
“疼疼疼!”周韬痛得跳脚,缩回了手去藏在背后,却被詹涟台一声“阮七按住他”吓得魂飞魄散,主动把手交了出来。
“先生手下留情!我以后会背好的!”
詹涟台闻言,眼皮也不抬,只是一味打他,道:“今日罚你,不仅因为你懈怠功课,还因为你寻衅滋事,累及旁人为你善后。沈怀义一事,你知错否?”
周韬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苦着脸求饶:“知错了!先生饶命!那个沈怀义……不是都已经死了吗?这件事以后不会有麻烦的……”
詹涟台手上一顿,微微诧异:“死了?怎么死的?”
“据说是在牢中得病暴毙。”周韬偷偷吹了吹手心。
“哦?”詹涟台缓缓收起了戒尺,笑容莫测,“看来现在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清新纯洁娇羞的一章!低调!╭(╯3╰)╮
昨儿实在没写出来,今天更新就这一章了,下午要去答辩。
☆、第63章
63、海棠钗
时近冬月,京师变了天,一早的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詹涟台下了朝出来,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只在外头罩了件鸦青的缎面披风,愈发衬得玉面绝色。
他去了刑狱。
刑狱主事姓彭,见到他十分殷勤,急忙迎进内堂看茶。
詹涟台解了披风随意搭在椅背上,坐姿笔直,看着彭主事的眼睛不含一丝笑意:“本官有一事请教。”
“不敢、不敢。”彭主事惶恐,使劲儿回想了一下最近是否得罪了这位玉面煞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得硬披着头皮说:“请詹大人尽管吩咐。”
刑狱的官差来上茶,阮七接过茶就把人都“请”了出去,然后亲自把门关上,像一座山似的堵住门口。
詹涟台这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