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
“你是不是去找过付珏婷?”曲耀阳开门见山,一出口,却是一个让裴淼心莫名其妙的人名。
“什么?你说什么……婷?”
他眉眼一动,犀利的双眸再再梭巡过她双眸,才终于放开了自己的大手。
重复一遍:“付珏婷。”
裴淼心整了整被他捏得酸痛的胳膊,赶忙向身侧退开了一步,“曲耀阳,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付珏婷,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真的不是你去找的她?”曲耀阳的模样似乎不信。
裴淼心简直气结得要死,“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会听?我说了我是忘记今天是***忌日,所以才会在这里撞上你们一家人!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婷,我根本听都没听过,如果她是你的女人,请你把她管教好了就行,这事关我什么事情!”
男人冷凝的眼眸死死盯住她微微有些苍白的小脸,微一沉吟后,才缓慢地松开自己的大手,立刻转身。
曲耀阳的手离开裴淼心胳膊的那一刻,好像透过他手心传来的滚烫和炽热才在她周身迅速消散。
只是为着刚才他那不冷不热的一面,她的心都要跟着失控狂跳几拍。
幸亏他放得快……这男人眼底的冷漠和恰到好处的隐忍,正好给了她可以喘息和维持表面上的冷静的时机。
可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突然又有一种警觉——这男人似乎明白她的难受和紧张,他也似乎正通过这样的压抑来给彼此活命的最后空间。
等等!
脑海中迅速划过的一幕,立时让裴淼心的大脑有些清醒。
付珏婷……珏婷……
隐隐约约是在她与曲臣羽的一次通话里,那时候他好像在一个十分嘈杂的地方处理什么事情。
她隐约记得那时候他正说:“我现在还在受害者的家里安抚家属,晚一点再给你回过去……”
她也隐约记得,那时候他的周围好像很吵,有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动天动地的。也是那时候,旁边有另外的声音:“珏婷!珏婷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弟弟他已经这个样子了,珏婷!珏婷!妈妈求求你了,珏婷——”
想到这里,裴淼心猛的一惊。
这记忆里的一切,那时候声线里太过苍凉悲切的名字与声音,再再呼唤着的,可不就是“珏婷”这个名字?
只是付珏婷……她也确实不知道这个“珏婷”姓付,旦见刚才曲耀阳紧张避讳的模样,再联想到曲家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裴淼心几乎可以想见,一定是这个叫做“付珏婷”的女人又生出了一些什么麻烦。
当年曲家老三曲子恒开车出去肇事伤人的事情那么快平息,曲市长跟曲耀阳都在这之中做了不少事情。他们怕自己、忌讳自己,就是不想让她把这件已经尘封了四年的事情再拿出来让大家难堪,可是刚才曲耀阳抓着她胳膊与问她的话的内容,却根本让她清醒地猜出,付珏婷——这位当年在车祸中被曲子恒撞伤的受害人的姐姐定是又挑出些什么事情。
可是这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她之所以会用这件事来要挟曲市长,就是为了同曲耀阳离婚。
现下,他们早已是这世上再不相干的两个人,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去找受害人的姐姐?
……
“耀阳!”夏芷柔这一刻似再等不得,赶忙快步上前来挽住曲耀阳的胳膊,再不让他跟裴淼心浪费多一秒的时间。
曲母冷冷一哼,再望一眼裴淼心,“你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干的!”说完了就立刻转身,轻推了一把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又拽过曲耀阳跟夏芷柔,赶忙向前到***坟头去。
敢情这是遇上一群神经病了!
裴淼心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这几年不见,曲耀阳那家伙愈发地往神经病行列靠拢,尽干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再说了,那什么付珏婷,她怎么会晓得她是谁?
她转身,走在前面的男人也微微回了身。
“耀阳!”夏芷柔有些紧张地轻唤了一声,却见身旁男人的眼睛目色难分。他似乎是不着痕迹的一瞥,又状是无意地回了身。
可是曲耀阳的大手紧了紧,还是先前抓握过她胳膊的那一只。她穿的衣服很厚,可是掌心,为什么还是残留着一丝他早不该留在手心的余温?
……
还是在中午以前赶到市中心的步行街,早早遣了张阿姨回去,裴淼心便一个人牵着女儿的小手在各大商场之间转悠。
看到新上的儿童春装,裴淼心为女儿挑了几件小花裙,又问她自己喜欢哪件。
“麻麻!”小家伙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嗯?”
“我们家是不是很多钱钱?”
裴淼心弯身勾唇,“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们家没钱。”
小家伙惊讶地张了张嘴巴,“那我跟麻麻是不是就快穷死了?”
“呵呵,到也不至于穷死,芽芽,你怎么会这么问?”
“大d说,小朋友会快快长高,我们要爱护国家,爱护环境,还要、还要勤洗手,还要、还要节约!”
“嗯,节约是好习惯,可是芽芽面前的这几条小花裙真的是好好看。这样吧!芽芽你选一条最漂亮的,麻麻为你把它买下来,然后其他一般漂亮的我们都不要,行不行?”
似懂非懂的小家伙盯着裴淼心看了一会,这才点了下脑袋,挑了其中一条小花裙。
跟售货员乔了芽芽穿衣服的尺寸,那售货员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