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顾迟意啊, 真是不省心。
顾迟意一大早出门的时候, 就听得隔壁家又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抬眼一看,一个人正将之前文曲斋的匾额取下来,粗鲁地扔在地上,又换上了一个新的匾额。
顾迟意看着那个写着文曲斋几个大字的匾额, 只见它被人毫不客气地踩踏着,似乎在嘲笑着之前那个东家的狂妄自大。
隔壁家搬来的是个卖布的, 顾迟意站在那里看的时候,铺子的东家正在笑眯眯地给围观的小孩子们发糖果, 看起来很是和气。看到顾迟意,那东家笑着看过来:“这位是顾迟意顾公子吧?”
顾迟意点点头,有些讶异:“你认得我?”
东家笑着说:“曾经见过你一面,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届时还请多多关照。”
他没说的是,现在顾迟意早就闻名整个上京京城了。年纪轻轻的顾迟意以十一岁年龄当上了墨斋的管事,绝无仅有。更有甚者,京中不少待嫁女子的父母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此时,这位东家的店铺已经开张了,忙得很。
顾迟意站在门口看了下他的店铺,好家伙,这个东家请了至少五六个伙计,也不怕回不了本。
当然,这话他也只在心里头说说而已。
顾迟意一大早出去,是因为酒肆已经开张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着酿酒。后来,他便干脆将这事情交给了大丫。大丫倒是个能干的,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天气越发的冷了,巡视完纸坊的顾迟意裹了裹外衣,朝着王爷府的方向去了。每天,他都会来询问一下小豆子那案件的进展。然而,在这落后得连监控都没有的古代,破案率并不高。
顾迟意敲了敲门,门房打开门,见是顾迟意,自然是无需通报直接放行了。毕竟,顾迟意是王爷府的常客了。
英招正在新建完的练武场练武,见到顾迟意来了,他便知道对方的来意,停下了练武,朝着他走来。
“小豆子那案件没有任何进展,”英招道,“按照你说的,我们派了猎犬,然而,还是没能找出那凶手。对方是个可怕的凶手,很谨慎,没留下任何证明身份的痕迹。”
顾迟意皱了皱眉:“小豆子没有仇家吧?”
英招无奈道:“人已经死了,有没有仇家都是别人在说,谁知道呢!不过,邻居街坊倒是说了这家子一向与人为和,应该是没有仇家的。”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英招说:“可疑的地方在于,两人都是一刀毙命,可见对方是手上沾过人命的。我们查了小豆子祖上十八代,都是很普通的平民,怎么可能会与这种高手结仇呢?再者,街坊邻居说了,他们家只有这么一对孤儿寡母的,平日里生活很是谨慎。”
顾迟意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是冲着墨斋来的?”
英招道:“这个……就算是冲着墨斋来的,也没必要连小豆子的母亲一起杀了吧……”
“小豆子在墨斋里做活这么长的时间,必定知道很多墨斋的内情,对方如果是冲着墨斋来的,事后杀人灭口也是很正常的。”顾迟意道。
英招皱起了眉头,似是想到什么。
“对方说不定与搜我书房的是同一伙人,”顾迟意冷冷道,“我有个主意。”
英招直觉这个主意不是什么好主意。
顾迟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无需担心,只是试试罢了!”
待听得顾迟意的主意后,英招额头直冒冷汗:“这、这只怕不妥……上次那事皇上就为了让你脱罪废了好多心思,这次……”
顾迟意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这个高大的汉子怎么胆儿就这么小呢!
“不、不行,”英招挺直背,看着顾迟意离去的身影,喃喃道,“这事得告诉圣上。”
说着,他看了看还光亮着的天,立马朝着皇宫方向去了,这事必须得呈报圣上,否则只怕他的脑袋不保啊!
入了夜,顾迟意躺在床上,静悄悄地等待着子时的来临。水漏一点一点地滴漏着,顾迟意的心跳却出奇意外地平稳得很。
正当顾迟意有了些许睡意的时候,忽然间,一声极其熟悉的轰炸声惊醒了他。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出房间,看着远处。只见颜良意府邸的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
该死的!顾迟意跺脚,就想往外跑,不过,随后他才意识到这里是有宵禁,自己贸然跑出去,只怕会被抓入大牢。这还是轻的了,严重的甚至会将自己当场杀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多时,便听得外面有人急匆匆跑过的声音,应该是救火的官兵。
顾迟意看了一会儿,发现大丫他们都来到了院子里,也在看着远处的这场大火。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四抓着顾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