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办法多的是,”
姜绮轻笑,食指习惯性地轻敲桌面,她始终比这些孩子多了数年办公室政治的经验:“今天这事,其实挺适合放上我微博的,我有录音,又有证据,围观群众看个热闹,热度不会低。”
名气是一把利剑,就像网民无论怎么谩骂,明星一但将网民单独挂出来,便是不应该。
网络暴力太简单,简单得在怒意没顶的时候会忍不住动用这份力量,但姜绮不是明星,不需要顾全好品德,苏静宜不管不顾地抓着一把打印出来的‘捉奸证据’,叫全了人,分明是想毁掉于彤的名声。
“……如非必要,其实我不想这么做,但我们不过是学生,什么势力都没有,打回去吧,文明点,带着人回去她们寝室闹?我们又不是有病没吃药,只有这一招了,观望一下,她再招惹你就不留情,”姜绮徐徐道,全然没了平时在朋友面前的温软赖皮,她思路清晰,有着明确的三观。
“对啊,”kc同仇敌忾:“打狗也要看主人……彤彤你咬我干吗?”
“狗咬人不是很正常吗?”
于彤凉凉地瞥她一眼。
这事在二人插科打诨中算是过去了,于彤和王耀倒是熟稔了起来,不过聊得再好,他亦很抗拒谈及前女友的坏话。但在苏静宜来发疯之后的下午,全系,或者说全个学校的人,有八成都知道了这场好戏。
他来找苏静宜,她以为有转机,就红着眼睛带了一群闺蜜去见他,也不远,就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
“别说,当时可精彩了,”于彤和姜绮都没去管这事,倒是kc感兴趣:“我本来想说,如果王耀对那疯狗心软,我回头也不放过他,没想到他话没说超过三句,苏静宜就哭了,哭得比我拉走她时还惨。”
“说啥了?”
于彤还真不信王耀那性格能说出什么狠话来。
“我听清楚了,咳咳,就说……”kc回想起来。
来来去去的宿舍楼,虽然这种场面旁人不可能搬个板凳去听,不过难得有这种八挂,整个宿舍的人都沸腾了,竖直是耳朵,便是三楼那个存在感特别微弱的阮笑笑,就已经用假装在看远处风景的表情来回了四趟。苏静宜想着,以王耀的性格,她哭上一哭,他就心软了。
的确,在交往的时候,虽然他守礼到不像现代人,但对她所有的任性行为,只要不牵扯到他人,都一并容忍了。
作死,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行为,文艺点说,便是钢丝上跳舞,刺激得很。
有种人天生就是作的,脾气好点就当你默认,你一但发作,她便委屈万分,或者直接炸开,你若服软,她就变本加励。
但任何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
如果你脾气极好地一直容忍,到一天忍无可忍,转身离开,这种人通常还会一脸无辜地嘟哝一一‘你怎么这么小气?介意就早说嘛!我改不就是了!’气得你一囗凌宵血都要吐出来。
“王耀,”
苏静宜巴巴地看着前男友,急不及待地开囗:“你来找我,是不是原谅我啦?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不好?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嘛……”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上午去找姜绮她们了?”
她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了,那天的确是我去帮她们拍照,带去影楼拍,拍完之后请我吃自助餐,姜绮也在场,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王耀说话时,总是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在两人还在恋爱关系时,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温柔地凝视着她,而此时,他严肃的目光让她浑身难受:“苏静宜,我在暑假前已经和你提过分手,你同意了,我们再无任何关系,虽然我和于彤只是普通朋友,但退一万步,就算我追求任何女孩子,都不是出轨,也不会是小三。”
“我那是气话!”苏静宜急了,想拉他的手,被他避开。
“苏静宜,这样的行为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我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
王耀的眸光冷了下来。
越是温柔的人,当他断情绝义的时候,就越是伤人,他已经作出了决定,立场明确,不需要什么‘我真恶心你’的话,就已经让苏静宜彻底慌了。
听完kc转述,于彤发怔:“我听他只字不提前女友,还以为他还喜欢她。”
正在码字的姜绮回过头来,为好友难得露出的当局者迷失笑:“这是人品好啊,情侣分分合合多正常,要是一分手就怒喷前女友是贱人,我才看不起他,你跟他聊这几天,他有没有夸苏静宜,怀念她?”
“没啊,提都不提,我一提他就转移话题。”
很想引战的于彤一脸遗憾。
“这不就是了,这是对前度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吧。”
姜绮感慨,年轻的脸上刹那闪过和年龄不符的温柔。
人经历多了,无可避免地会变得敌我更加分明,省却很多时间一一人在年少时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心软或是不合适的迁怒,主要是没经验,于彤是她两世好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