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儿了有信儿了!”刘嬷嬷一边擦着额头的汗,连口茶水都顾不上喝,匆匆朝着任氏行了个礼就赶紧把事情交待了。
“可把我好等,三姑娘现在也不比以前了,果然有点心计,李大怕手底下那些人盯不住,亲自盯着她,然后让一个手下人悄悄过来和我接头的。”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道:“这种事一波三折也是正常,说是三姑娘身边的小厮中途扯开了蒙眼的布,临时又多绕了几圈才把三姑娘他们几个关起来了,这才误了和我接头的时辰!”
一听这话,任氏的心彻底的落下了,然后道:“一万两,她给是不给?”
“她怎么敢不给?!更何况她手里现在有的是钱!”刘嬷嬷得意的冷笑:“这会子应该已经送信儿到荷松园了,我刚刚回来在门房打听了一下,周睿和锦嬷嬷在我前头已经赶回来了,她的铺子过几天就要开张,这才什么时候,他们二人就急着回来,肯定为的就是这个事!”
任氏忍着一万两银子到手的激动,阴阴的笑了两声:“信儿自然是到了荷松园的,那丫头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坟墓里出来的人倒是多了几个心眼儿,手底下的人许是怕事情戳穿了坏了她的名声,就让人叮嘱了几句,荷松园现在封了院,寻的由头竟是前两天被她撵出去的丫环有咳症,现在院里正防疫呢!”
刘嬷嬷道:“那咱们今儿晚上就去她荷松园,到时候银子也到手了,把这事捅出来两不耽误!”
任氏却是一笑:“不急,这种事哪需要我们亲自动手,到时再惹得自己一身腥?我刚刚叫桔珠去大姑奶奶那边放消息去了,以蒋家那位公子的脾气,你说,他能不过来瞧瞧荷松园吗?”
刘嬷嬷两眼一亮,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笑出声来。
末了任氏还是又问了一句:“这件事,你可确定你侄子没透露出消息给任何人吧?”
刘嬷嬷拍着胸脯打保证:“奶奶您可就放心吧,这件事,府里除了我们,再没人知道了!事关重大,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是口风严实连他亲娘老子也不敢透露的,就连他叫来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截的就是咱们府里的姑娘!”
任氏的心彻底的放下了,半晌都乐的合不拢嘴,脑海中尽是白花花的银子。
而与此同时,城郊的一处荒废的破院处,这破院荒废已久,就连附近也鲜少有人居住,放眼望去不远处还有两三处荒废的院子,这一带是早年前外来务工人的聚集地,后来出过两次命案之后,居住在这里的就三三两两的往外搬或是回故乡去,至今还没有人看上这里整顿一番。
那院子旁边有一条窄巷,巷子里停着一顶小轿,两个轿夫各自把守着巷子的两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纵然两个轿夫的衣着虽然算不上华丽,但也称得上干净整齐,而那顶小轿就更有些不符合这里的身份,突兀的停在那里。
须臾,突然一个汉子从院子里出来,朝着那轿夫耳语了几句,那轿夫皱了皱眉,让那汉子停在那里,转而径自走到轿前,轻声禀道:“姑娘,月如着人让你进去瞧瞧……”
轿子里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掀起帘子下了轿,那轿夫立即躬下身去:“大小姐……”
宁君洁眯着眼,急不可待的往巷子外走,边走边嘟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当,怎么着,价钱谈不拢,还想讹诈我?”
此时她已经走到汉子近前,那汉子也弯了身,道:“宁大小姐勿急,我们老大不过是想再跟您当面确定一下,如果真的将府上三小姐和男子绑在一处,那她的将来可就全完了,大小姐还要考虑清楚才是……”
“有什么可确定的,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宁君洁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就换一批手狠的,这些大老爷们儿,收钱办事还有什么不肯利索的!
吱呀一声将门推开,她一怔,怎么院子一个人都没有?
正待回头,突然眼前一黑。
一个布麻袋,兜头罩下。
宁馥站在抱厦的窗前,因为思考而看起来有些出神,静静的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天已经有些暗了,烟珑带着院里的丫环们四处撒着药粉,做足了防疫的模样,院子四角在萧翊的带领下也燃了药草,此时升起的青烟,就算是府里正院,也绝对瞧得见了。
锦嬷嬷和周睿已经将所有人都看管在眼里,现在的荷松园还不够严密,人不好一次性清理干净,眼下这个时候,还好身边有周睿他们可以盯得住,倒也不至于让她担心防护问题。
霜容踏进抱厦来:“姑娘,蒋公子在西大门那边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进来不可。”
宁馥一怔:“他怎么来了?”
霜容也是无奈的很,皱着眉甚是觉得难缠,道:“下边的人说不动他,不好让他隔着门在外面吵吵,我亲自过去跟他说院子要防疫,让他有事明天再来,他却说他就是知道是防疫,才非得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安好才行,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肯走。”言罢她抬了眼,斟酌着道:“蒋公子这两天一直没来府里,今天也不是进了府才知道这件事的,看他那样子竟是直接从西大门奔着咱们荷松园来,就好像知道东大门水廊这边是进不来的,若说不是得了什么信儿,那是断不可能了。”
最大的可疑自然就是任氏了,她倒是精明,倒是让蒋虚舟来踩这个雷。
宁馥叹了口气:“让他在外面吵吵也不是个事,给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