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起身來,「聖上已經下令,明日正午就要對湯將軍處刑了!」
蘇謹華雙瞳一縮,低頭看向秦老爺,「你們為何要誣陷好人?」
被他盯得頭皮發麻,秦老爺還是顫著聲道:「朝廷就是這樣個地方,你、你不是也該清楚嗎……」
「是啊,我很清楚。」
蘇謹華捋了捋袍子,垂首看了看上頭還沾著花圓媛在來客軒吐血的痕跡,他眸底閃過一瞬的幽光。
走出秦府前,他淡淡地說了句──
「她不是莽女,她是我所見過……」他嘴角輕揚,「最率性的女子。」
*****
離開秦府後,花圓媛一路小心翼翼的閃開官兵往袁喜堂去。
不過也因為她作小廝裝扮,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反而特別不顯眼。
「欸、欸,你聽說了嗎?皇上已經下令,明天要對湯將軍和其他共謀公開處刑了!」
「但湯家的小姐不是還沒被抓到嗎?」
經過身旁的路人談話聲傳進她耳裡,花圓媛登時覺得天打雷劈。
她轉身一把擒住那個人的肩,揚聲問:「沒有公審就論斬!?」
被抓住的男子只覺得肩頰骨幾乎要被身後的小夥子捏碎了,急忙道:「聽、聽說是將軍自己招了……」
「胡說!」花媛媛揚起手,準備搧掌過去,可就當她手要落下的那刻,胸前忽地氣血翻湧,她連忙摀住嘴才沒把血噴出口。
男子被她剛剛的舉動嚇得閉起眼,可久久都沒感覺到疼痛,睜眼一看,就見花圓媛痛苦地駝著身。
「哼,不光是湯將軍,皇上已經下令了,湯家九族都要處斬!就連那個逃掉的湯家小姐也免不了一死!」
說完他抬腳用力踹了花圓媛的腰腹,隨即大搖大擺地和同伴離開。
可惡……
花園媛忍著痛,一步步地往皇宮的方向去,可體內毒素流竄,無論她如何運氣壓抑也制不住通體的寒冷。
這時候她十分想念唐莞清熬的雞湯,湯承勝爽朗的笑聲,還有兩個疼愛她的哥哥……
靜靜待在忘川旁千年,她從未感受過何謂「親情」。
是他們給了她一個家!她決對不能容許任何人來破壞、誣陷這些善良的人們!
雙眸有些渙散,花圓媛每一步都走得艱辛,當她好不容易走到市集口,眼前驀然出現一抹黑,擋住了她的去路。
「滾、滾開……」
對方沉默,可搭上她腰的手掌傳來的暖意,讓她有片刻的呆怔。
抬頭望去,待花圓媛看清那人的臉孔時,她倏地瞠大眼--
「我的未婚妻,妳可真讓人好找。」
拾壹話 # 定護妳無虞 (上)
「放開我!」
花圓媛在全身無力的狀態下,被帶到袁喜堂內部。
裡頭比他想像得更為寬闊,袁裴凱幾乎是摟著她進到一座裝潢別緻的廂房,裡頭全是瓶瓶罐罐,她剛進門就聞到濃重的藥草味。
「袁裴凱!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把她放在鋪著溫暖裘毯的禢上,袁裴凱就像她在詩會時初見一般,臉上仍是掛著柔和無害的笑。
「外頭官兵多,就有勞妳在這待著了。」
花圓媛蹙起眉,「少在姑奶奶面前擺出虛偽這套了!是你擄走蘇謹華、對他下毒,還想嫁禍給湯家的吧!」
「沒錯,都是我做的。」
還以為他會有任何驚愕的神情,花圓媛在他眼中尋不到一絲慌亂,只見他向自己湊來,一張俊臉離她僅有兩吋,讓她背脊感到一陣惡寒。
「你……究竟想要幹嘛?」
袁裴凱嘴角輕勾,緩緩說道:「二十五年前,當年有個名子在京城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欣樂閣』,是我的娘親所待過的歌舞坊。
當時無論是平民百姓,就連王公貴族都喜歡到欣樂閣聽戲,我娘是當年的頭牌,更是許多男人追求的對象,那時僅是戶部侍郎的蘇奎忠來到欣樂閣,便對我娘親一見鍾情。在他的百般討好、獻殷勤下,我娘最後仍動了心,打算背著坊主離開欣樂閣,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
「但就在她好不容易逃離欣樂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