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汉气概,可是他的品味着实风雅,这软榻要是躺上一躺,歇歇筋骨,不知道该有多惬意舒坦享受……
书倾墨还真的很不客气,完全不觉得这是别人的地盘,她连脚上的及踝墨色暗绣云纹的锦靴都没有脱,就那样大喇喇的躺在软榻之上,小脚斜斜的搭在软榻的雕花榻沿上,将脑袋枕在蔓萝靠背上,还将竹叶引枕抱在自己的怀里,还丝毫不把自家当外人伸手拿了小几上的果脯就往空中扔了上去,然后张嘴去接,要不是她现在穿的是一身黑色夜行皂衣,还真的像是这屋子名正言顺的主人了。
第五夜3
书倾墨很是惬意悠闲的躺着,她极为喜欢这种柔软慵懒的状态,甚至还忍不住阖上眼眸,准备小憩一会再去寻那夜明珠也不晚,就这小院的一亩三分地,找个小珠子也费不了多少功夫,磨刀不误砍柴工,她先歇歇腿脚,一会儿再去寻摸也不迟!?
而且她闭目养神顺便还能想想华书呆会把这所谓的定亲信物放在何处呢!她一个女儿家是把玉佩放在梳妆台上,那华书呆呢……他平素喜欢读书,最爱待在书房,那这夜明珠估摸着有很大可能就是在这书房里搁着了!
书倾墨全神贯注的推测夜明珠究竟会放在桌案上还是搁在书架中之时,忽然觉得背后似乎有点硌的慌,她不耐烦的将那差点硌到她小腰的木盒子拿出来,随手拿起盒子便觉得缝隙处隐隐有光华流转,她伸手打开了一半盒子便有如白昼般的光亮陡然迸发,吓得她急忙盖住盒子,这……不就是夜明珠吗,那么大那么亮的一颗,她家给的定亲信物就是它准没跑了,真是运气不要太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兴奋不已的书倾墨刚想把这木盒子往怀里揣然后溜之大吉,就听得耳边有一磁性声音如平地惊雷乍响,惊的她整个人都坐了起来:“阁下深夜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赐教……”
这声音低沉醇厚倒也算是好听的紧,如果非要书倾墨打个比方的话,她觉得这声音很像那种在地下埋了数十年的美酒陈酿,不须豪饮,只闻得些许醇酒余味便已然微醺迷迷,这声音不过只说了寥寥数语,就让她就有了一种醺然酩酊的大醉之感……
?书倾墨听的半醉未醉,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一盏双花蟠枝缠叶烛台上的红烛唰地燃了起来,被黑暗笼罩已久的屋子迎来了久违的光亮,一时间烛影摇曳,烛光流淌。
不好,被发现了!
书倾墨心叫不妙,在烛火点燃的同时,不由将手里的木盒子藏到背后,同时还伸手掩住了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到的眸眼,她脑海中闪过千百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要是现在逃了,这厮大叫引来府里的侍卫可就不妙了,一个人两个人还好说,一堆人她这花架子可打不过的!
很有自知之明的书倾墨心里默念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如是,她放松了紧绷着的姿态,恢复了先前悠然自得的轻松样子:“赐教可不敢当,小女子不过是乡下人进了盛京,就想来这大丞相府做做客,顺便瞧瞧府里是有多么富丽堂皇,让乡下人开开眼界!”
?说话间她的双脚依旧是闲闲的搭在雕笼榻沿之上,半坐着的同时直起上半身,将先前后脑勺上枕着的靠背移到怀里抱了起来,纤长若削葱根的手指轻叩引枕上的竹叶花纹,另外一只手又是飞快的拿起了装着果脯点心的漆盒,悄摸拿了一块就从面巾下往嘴里塞去。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还真想问问华书呆这果脯蜜饯点心糕饼都是在哪家店买的,吃起来唇齿留香,好吃的要掉渣诶!
等等,这英俊fēng_liú的出浴少年是当年那个病怏怏的小书呆?不会吧,看眉眼依稀是有点小时候的样子,天啊,真的是男大十八变……
?来人正是华玺宸,书倾墨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婿。
他鬓发上还冒着湿漉漉的水汽刚刚身上松松垮垮穿着一身月白色流水绉纱锦缎寝衣,似是被什么打扰到才匆忙出浴的样子。他闻言浅笑:“姑娘这副打扮,不像是要做客的样子,倒有几分梁上君子的做派!”
那张脸真真是清隽秀逸,风神骨秀,笑起来更是让人心神不定,差点就要被他的笑给勾走了魂儿,他剑眉挺拔乌黑,星目璨璨,眸子里透着的就是那冰雪般的冷泠孤寒,仿若是夜空中濯濯的冷月倒影在寂寂无声的深潭静水般不起一丝波澜却又让人心驰神往。而那通身的书香气息将他眸中的冰冷渲染成一派无声的水墨气息,君子端方温凉如玉哉。
此刻他一手执那盏枝叶花相互交缠的烛台,另外一只胳膊背在身后,整个人长身玉立,丰神俊朗,浊世翩翩佳公子是也,就算书倾墨心仪的类型是那种孔武有力粗犷高大的壮汉,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男色惑人,她差点就像伸手去帮着扯掉那松垮的衣襟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结实虬劲的肌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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