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谁也没有见过的圣物,我们的族人就要世世代代被困在那个贫瘠又闷热的南疆?又凭什么我一出生便毫无选择地要继承母亲的责任,永远地失去自由?人活着,最大的尊严不就是要拥有选择的权力么?人生短短数十年,我只想用我的脚踏遍这万水千山,用我的眼看尽那春花秋月。我想喝我想喝的酒,睡我想睡的人,我本就是这纷扰人间的一子,那么我贪恋着万丈红尘,又有什么错?”他的声音少见地嘶哑如斯,“我想了好几个月,最终我觉得这次失忆是上苍给我的一个重生的机会,该死的人早已死去了,这世间从此多了一个落拓的酒鬼,多了一个自由的曲道人。”
流光以往只想着他不过是个大隐于市的侠客,从没想到这中间竟有这许多往事,也一时无言,两人静默片刻,她抓着他的大手道,“你没有错,无论是谁,无论生得如何高贵或卑贱,都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如果没有,那么便是这世道错了,是这命运错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是啊,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往日的敌人,和昔年的故友、族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我的追寻。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便是被神木阁的祭司们打伤的,他们想逼我使出本派武功,而我又不忍下杀手……好在没有真正暴露。至于第二次,则是宿敌。”他忽而伸出手捉住了她扔握着那小佩的手,续道,“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吧?这位圣火教的木左使是我的一位故交,也算是我的大哥,我很敬佩他。不过当年解围一战之后,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我只是担心他也是追踪我的人之一。”
流光摇摇头,轻声道,“不会的,他不会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有打听过他的行踪,据说…他为了一个女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昆仑山了。”她想到什么,忽狡黠一笑,双眼滴溜溜地看着曲道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该让他尝尝相思之苦的味道了。”
曲道人在她额上一弹,“你啊,不盼人点儿好!”
流光“哎呦”一声,抓着他的指头就咬,含糊道,“我几时说过自己是个好女人啦?!”
两人便这么闹了半晌,夜深疲惫,相拥而眠。将睡未睡之际,流光窝在他怀里,认真地说,“我流光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什么本事,但我答应你,在我这神仙窝,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我在一块儿,我给不了你别的,但至少我能给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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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最主要的剧情终于走完了,接下来还有一发大肉(一个神秘的梗...)还有一发结局就结束啦。
最后问一遍,下一个故事想看什么?
江湖老(老鸨x神棍) 十三【h,又名:两个老司机玩出新花样】
那枚玉佩引发的风波就此告一段落。随着两人把话说开了,流光心里对这男人存的患得患失之情亦消减了几分。这世间有已太多的无奈,他们两个能有这一段缘分,能在这同一个屋檐下有段温存缠绵的时光已是难得的福分了,又何必再忧愁来日,误了欢愉?而曲道人也觉得和这女人过的这些时日,是自己这十数年来江湖漂泊中难得的稳定安乐的篇章。他既已抛开过往,便决心随性而活,此时心既想留,便也不打算走,只委身在这窑子里与那老鸨做一对交颈鸳鸯。
这日晨间,他照例起身练武,临走时见流光还睡着,也就没有扰她。一个多时辰后,他端着早膳回房,往床上一看,发现人不在了。他知道流光素来有晨间沐浴的习惯,有时候一泡就要半个时辰。曲道人怕她饿着,犹豫了下便一手托了饭食,推门便进了浴房。
入得室去,却发现这女人没在浴桶里泡着,反而窝在一旁的塌上,只用一条纱巾虚掩着上身,衣不蔽体,正低着头不知在作甚。猛地听到有人进来,流光想是被吓了一跳,“啊”地惊呼一声,还带着“嘶”地痛喘尾音。
抬头一望,发现是他,流光骤然间满面通红,赶忙用巾子遮住身子,嗔怒道,“你这冤家,怎地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可吓死我了。”
曲道人不知她在搞什么鬼,皱眉道,“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说着向前迈了两步,“你这是做什么呢?”
不提便罢,这么一说,流光脸更红了,只拿左手堪堪扶着那直往下掉的巾子,冲他叫道,“女人家的事,你管我呢!讨厌死了,还不快出去?”
曲道人见她右手藏在身后,神秘无比,又想着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过流光如此怕羞,猛地来了兴致,随手将那餐盘放在身旁几上,跨步蹲在塌边,笑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