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统计,自云峡迎出的弃权者已达九千余人,人数之众足以比肩一般顶尖势力。但这众多的人数,对云阁却像不存在似的,除了药池略显拥挤外,其他地方和平时并无两样,甚至于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怎么出的云峡,大家都不清楚。无疑,除今天这种大张旗鼓的情况外,云阁尚有其他隐秘的方式可任意开启云峡。
赤橙黄绿青蓝紫,当炫丽的七彩光束撞上那七枚玉玦后,阵阵如水般泛起的涟漪便在空中激荡而起。相似的开始,不同的是在这整个过程中,七枚玉玦相互吸引着慢慢靠近,前后分明的排成一列,当七彩光束混合,颜色由当初的炫丽一改而成平淡无奇却又包含所有的白光后,排成一列的玉玦也不见了,像插进锁孔的钥匙,连根没入。
高台上,看惯这一幕幕的谭圩还是忍不住惊赞,“玄宗,这不公平啊,峡药天梯峰,你们的好东西未免多了点啊。”
所谓“峡药天阶峰”,即指云阁所属的云峡、药池、云阁八峰和玄器天阶,均是众人眼中的奇宝,得一便可建一大宗。
“‘极地出玄圃,佐以浑天炉,十之九成圣,奇哉九州谷。’”玄宗轻声笑道,“你药谷的东西可不比云阁差。”
“阿弥陀佛!”长念一声佛号,悟道出言道,“每一大宗都有自己不为人之的底蕴,两位自不必相互恭维。老衲只想问一句,”他转眼看着玄宗。“玄宗,恕贫僧眼拙,这众多英才,何以弃之如敝履?”
“是啊,”何劲也插言,“据我这几日观察,那些少年里的可塑之才还是挺多的。玄宗,你们这样做,有何用意?”
“宁缺毋滥!”玄宗道,“你们可还记得五年前的十二连星?”
“记得,”何劲道,“那等奇异天象,想忘记都难。”
“怎么,玄宗,你信那传说不成?”
“传说的存在与否并不由我等来定,它一直在那,但我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八帝的事。自轩皇后,时间也过得够久了。迢迢苍天,欲而昭显;素之问路,昭彰其源。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天道,沉闷得太久了点?”
“那你欲在这万人中选几人?”
“有几人就算几人吧,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阿弥陀佛!”佛号声响,悟道再次开口。“玄宗所言极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如是。所谓防患于未然,多做准备也总是好的。再说,最近天才频出,这数万之众里也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人物。”
“快了!”玄宗自语道,“素问,天阶展奇,快了!”
在他们说话之际,空中的气流波动也越来越大,像积累的浪。当浪涌至岸沿,澎湃着撞击崖石后,门开了,一股强风由内而外的吹涌。
衣袂飘飘!
止坪之上,众人均把目光投向那道逐渐开启的连接里外的大门,茫茫一片,那是尊者意识也无法穿透的屏障。
到了,数十道光圈同时升空,分列两旁如迎宾般肃立。
“药池都准备好了吗?”何巍再次询问以确认自己的工作万无一失。
“都准备好了,只要有伤,均可在第一时间接受治疗。”
“这就好!”何巍深知这一环的重要性。明天就是大选的最后一项,若身带有伤,他们定无法发挥出十足的潜力。云阁尚不具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未来,只能在他们选择未来前做好自己该做的。负责,并不是你为他做什么,而是你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什么。现在的何巍也只求负责而已。
天门洞开!
窦漫正睁大眼睛的朝里望,只有白茫茫如浓积的云一片。忽然,凝聚的云下似有什么在搅动,只见浓云分合,一道熟悉的蓝色光束便冲天而起。人未至,声已达。是楚昇,雾隐唯一一个再次走进云峡的人。
“窦漫,去药池!”
楚昇还清楚记得和他们再次相见的情景。两人未醒,袒胸露乳的躺在担架上。他一直在找他们,找到时却不希望那是他们。怒,火在胸口憋着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众目睽睽下的他轰断了树几棵,随后便大叫着一卷两人的腾空而去,留下了几多来自卢鲁他们的低声怨骂。
“疯子!”
“神经病!”
他的所作所为也确像行事不经大脑的疯子神经病。一句话没说,甚至连紫冉叫他都没空搭理,匆匆而来,做出些不可理解之事后又匆匆而去。
楚昇的话音入耳,窦漫也一刻不停的飘出人群。他此来的目的就一个,不仅他,除司徒玄奇外,雾隐众人此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所以,在看到窦漫飘出人群后,剩下几人也乘风而起。这里无所谓尊卑,不,是此刻无所谓尊卑,一切以参选者的性命为重。这也是云阁的规矩。一行四人,像领导出行前的清道者,又像护卫。此刻的他们或许已不再把那三人当雾隐崛起的希望,他们曾相处得很好,哪怕时间不长,也不影响他们对年弱者的关怀。是真喜欢那三孩子,不然也不会倾一峰之力的来为其护航。
“怎样,伤得重吗?”窦漫迎上了楚昇,不待和他人搭话,两人便并肩朝云顶飞去。
“药池都准备好了吗?”
答非所问,窦漫却能听出言语间的不同寻常,若非紧急情况,楚昇不会这样。
“准备好了,我清道!”
话不多说,一人接一人的急飞而去。直到六人的身影消失于众人视线,隔断云峡与外界联系的云才再次波动。
高台之上,沐子期和慧觉和